“战役胜利后,祖父怒气冲冲地找上了当时负责转运粮草的凉州知府杜正则——正是如今的工部尚书。”
沈岚霏饮了口茶,继续说: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如何奇怪?”孟以宸问道。
“祖父在去了一趟杜府后想法大变,绝口不提粮草押运一事,自掏腰包给当时参与战斗的将士们发了奖励,也并未将此事上达圣厅。”
“祖母后来问过祖父此事,却被他严词拒绝,并告诉祖母以后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与外人听。”
孟以宸听罢,神色郁郁地说:“按理说缺粮少衣在战场上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文远侯府军功立家,老侯爷更是此中的佼佼者,怎会将此事轻易绕过?”
“此中必有蹊跷。”
“后来祖父去世,此事一直是祖母心中一个悬而未解的谜团。杜尚书调职进京后,祖母和母亲特意结交了杜府的女眷,多年筹谋,终于在去岁得了一丝线索。”
沈岚霏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直视着孟以宸的眼睛。
“岚霏,怎地不继续往下说了?”孟以宸有些奇怪。
沈岚霏长叹了一口气:“殿下,您当真要听吗?”
孟以宸郑重地点一点头。
“也罢……殿下,我接下来所说之事,您定要当作今日没听过。”
“当初之事,正和您的外家,前太子太傅宋家有关。”
“什么?!”
孟以宸难得失了态,突然站起身,一双凤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外祖一生清廉,又怎会与这种事情掺上关系!”
“殿下冷静!”沈岚霏将孟以宸按回座位上,“你听我慢慢说!”
“去岁杜尚书的嫡幼女及笄,母亲受邀到杜府观礼。席间有人赞叹杜姑娘发间的簪子极是精美,杜夫人随口一句‘那可是当初宋家的东西’说漏了嘴,被母亲记到了心里。”
“礼毕后母亲寻机试探杜夫人,杜夫人并没有很当回事,便将簪子的来历都告知了她。”
“当年杜尚书还在凉州的时候,宋家给他送过礼,那支簪子便是当时礼单最不起眼中的一样,一直在库房里收着。后来不知怎地被杜姑娘翻了出来,杜夫人看成色不错,就送给女儿戴着玩乐了。”
“祖母特意着人调查了一番,杜尚书在凉州任职时间并不长,当时朝堂上宋太傅的一些举动又正好能和凉州大捷的一些事对上,便推测此事与宋家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孟以宸已然冷静了下来,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外祖即便是反对某些兵部和边疆的奏折,也是基于对政事整体的思虑,并不会有心针对谁。”
“我也只是将此事转述给殿下听,具体的事我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殿下若想知晓,可以待我回府向祖母询问一番。”
沈岚霏说罢,将包袱解开,递给孟以宸一个漆红木盒。
“回府后我去了哥哥当初住的院子,从他的床铺和衣柜后面挂着的香笼里都寻到了几枚香饵。”
孟以宸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接过木盒。
“岚霏,对不住,是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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