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霏抬起眼,咽下喉头难以抑制的酸涩,不带一丝感情地对守卫说:
“把她给我带到旁边的地牢里,和剩下的两个人分开关押。”
她顿了顿,终是多嘱咐了一句:
“圣侍在南越地位很高,对南燕来说是个极有价值的质子……别苛待了她。”
说罢,沈岚霏将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我阿娘说得没错,你们中原人果然都只会骗人!我再不会相信你们了!”
身后,恩雅被守卫架着往隔壁的地牢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沈岚霏的背影哭喊道。
沈岚霏昂起头,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地窖外,孟以宸和萧千颂正站在洞口处准备下来,突然看到沈岚霏沉默地爬了上来,一时间愣住了。
萧千颂先开了口:“岚霏,不是说让你在下面和恩雅再多攀谈上几句吗,怎地突然上来了?”
“她发觉咱们在骗她了。”沈岚霏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草草对孟以宸俯了俯身,说:
“殿下,我刚刚感到有些头痛,想去歇息一下。”
孟以宸关切地问了几句,见沈岚霏的确是一幅不太精神的模样,便叫人将她送到了客房里。
这座宅院除了洒扫看守的下人外常年无人居住,沈岚霏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四周都静悄悄的,沈岚霏甚至能清楚地听到窗外微风拂过草叶发出的“沙沙”声。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逝去,这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班都的行为在沈岚霏眼里甚至算得上愚蠢,但假若让她同样处在班都的立场,自己也无法保证能比班都处理得更好。
其实最让她无法接受的还是恩雅和班都之间的事。因为立场的冲突,沈岚霏在理智上完全能接受如今的局面,而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沈岚霏总觉得心底满是酸涩。
这世间从来没得一生顺遂圆满的人。
沈岚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沈岚霏朦朦胧胧地揉揉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并不在侯府的微澜院中,不由得从床上惊跳起来。
“放心好了,一大早我便叫安歆去侯府跟你母亲说了。”
孟以宸从屋外施施然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昨夜贸然让你过来,还惹得你头痛,我还有些过意不去。如今看你精神大好,我便放心了。”
孟以宸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床前摆着的乌木圆桌上,说:“这是列松嘱咐厨房给你做的松茸粥,你趁热喝了暖暖身子,等下还得劳累你随我进宫一趟。”
沈岚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蒙蒙地应了一声,打开食盒,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
一碗热粥下肚,沈岚霏才觉得身上暖了起来。她看着身上压得满是褶子的中衣,又看看面前打扮精致的孟以宸,不好意思地躲到了换衣的屏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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