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霏只觉得吵闹。
她蜷缩在宽大的红木圈椅上,明明是在四季温暖如春的临水楼阁内,却觉得浑身冰冷。
耳边不停环绕着文远侯的怒斥,沈乐瑶的哭诉,云氏的劝阻和沈岚峻的冷嘲热讽。
沈岚霏清楚她刚刚冲动了,在诸事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一味的倔强和吵闹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适得其反。
但她不后悔。
沈岚霏早就想像这样怼文远侯一次,把这些年的痛苦和折磨都狠狠地发泄出来,管他听不听得进去。
是真痛快啊。
沈岚霏睁开眼睛,笑着对还在喋喋不休的文远侯说道:“父亲您口渴吗,可要给您沏壶茶再继续说?”
文远侯几乎被气了个仰倒。
他抚了抚心口,声音嘶哑却不容辩驳地发话道:
“下月大皇子选妃的赏花宫宴了,你带着乐瑶一起去。本侯已经托人和贵妃娘娘通了信,你们姐妹一人为正妃,一人为侧妃,至于谁有这个福气做大皇子妃——”
“那便看你们二人谁能拢得住大殿下的心了。”
沈乐瑶几乎是瞬间便狂喜了起来,连忙起身给文远侯道谢:“爹爹费心为我和姐姐筹谋,是女儿的福气!女儿定要多做几个荷包给爹爹换着戴,日日不重样!”
说罢,沈乐瑶还挑衅地看了沈岚霏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沈岚霏却觉得十分好笑。
文远侯这个父亲做得还真是省力,两张嘴皮一张一合便完成任务了。
分明大皇子连她这个外家还算得力的落魄侯府嫡女做侧妃都很嫌弃,沈乐瑶这个生母身份几乎是低到尘埃里的庶出,还在妄想着大皇子妃的位置。
沈岚霏和云氏对视一眼,在得到云氏的首肯后,她反问道:“父亲,六妹妹去倒也罢了,我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如何不妥?难道你想违背我的意愿?”文远侯大喝一声。
沈岚霏挺了挺脊背,道:“祖父在世时曾给我定下一门婚事,难道您不知吗?”
文远侯的脸色变了又变,驳道:“晦气!那家人早都死透了,是谁告诉你这桩陈年旧事的?”
“父亲说的是谁家啊?”沈岚霏觉得十分迷惑,“当然是祖母说的。”
“祖父曾在回京路上被刺客伤了肺腑,是京郊一对萧姓的秀才夫妇将祖父救下,祖父见他家小儿容貌灵秀、聪慧异常,便替我定下了这门娃娃亲。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文远侯的眉头死死地揪成一团:“胡说八道,你的娃娃亲分明是和那家的嫡幼子……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没名姓的萧家?”
“是老身说的!你要是觉得不妥,便来找我问,难为孩子算什么!”
话音未落,拄着拐杖的老夫人便出现在了临水楼阁的门前,沉着声音地驳道。
“母亲!”“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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