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大家对训练内容熟练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了,女兵营秩序井然,意气风发,形成一种蔚然蓬勃的气象。
每个人都积极上进,专注投入,男兵那边怀疑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佩服。
大家进行同样的训练,女兵天生体能要弱一些,自然承受的煎熬要多一些,她们却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有喊苦喊累,更没有谁离开军营,这样的精神,又怎么会不叫人动容。
他们相信,女兵是可以和他们并肩上战场的战友,而不是需要保护的人。
乔镰儿自有一套练兵技巧,不仅是平时的训练,还有阵法,她先进行示范,然后交给副将来。
大伯,大成他们,也拿到同一套方法,驻地士兵分开训练,也进行联合操练,方便在战场上配合。
等到部下完全熟练了她的方法,已经是一个月后。
她终于不用天天到这里来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那一百多个女兵名额,也陆陆续续补齐,走入了训练之中。
天天指导和监督训练,乔镰儿说不累是假的,眼下又入了冬,寒风瑟瑟,直往人的脖颈里扎,她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靠在暖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烤着炉火,感受着时间的静静流淌。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睡了长长一觉,时候已经是傍晚,对面多了一个人,正俯身用火钳拨着炉火里的炭。
窗子开了一小半,不然这炭火燃久了,容易中毒。
明晃晃的炭火不断析出温度,会导致暖阁里头越来越闷,不过很快被外头钻进来的凉风所冲散,倒有一种温暖清爽的感觉。
“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裴时玖见她睡意朦胧的神情逐渐清晰,开口道。
“嗯?”
“你猜庞达怎么样了?”
乔镰儿这才想起来,庞达被何副将的人押入军牢,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
这一个月她忙着训练新兵,再加上庞达的舌头割了,手筋被挑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已经不再关注这个人。
“死了,扔到哪里去了?”
受了一个月的折磨,十八般酷刑轮流施加在身上,总不可能还活着吧。
“还真没有死。”
乔镰儿着实是有点意外:“难道何副将念在以前所谓的恩情上,饶了他一命。”
“倒也不是,内军中人都是狠辣决绝,遭到了背叛,绝不会给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陈副将把人带走了。”
乔镰儿抬眼看他,皱起眉头。
“庞达被下牢的那一天,陈副将就开始了走动,去跟何副将要人,何副将自然是不愿,陈副将又带人进入牢狱,和何副将的手下产生多次冲突,后来陈副将又找上了林将军,力保庞达。”
“终于,在他的坚持不懈之下,庞达保住了一条残命。”
乔镰儿沉吟:“这人已经废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陈副将还有这个心思。”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想膈应一下何副将吧,不过,庞达已经不足为惧,我不过随口跟你提一下。”
上好的果木炭寂静无声地燃烧,散发出属于果木的清香,乔镰儿手指撑着脑门在思索。
很快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宋老三都这个样子了,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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