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震惊，西皇后甚至脸上不曾有丝毫变化，好似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
反而是跪在下首的楚贵妃垂着泪，本事满脸的不服与怨怼，听到这句话后，面上闪过无数复杂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茫然错愕，慢慢了悟过来。
她就算愚钝，也明白柳长旸话中是为何意，且座上皇后娘娘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所以，由她呈给皇上的东西当真有问题？
当有了结论，以往那些合理与不合理的事情好似都有了解释，或许从一开始的刻意接近都是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想通了这些，她心中除了害怕无措，好似更多的是难过失望。
震惊之下，她连叫屈都忘了，只呆呆跪坐在地，半阖的眼中慢慢淌下两行清泪。
坐于上首的西皇后瞧见此，心中暗叹一声，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来。
看着被安置在椅上的楚贵妃，西皇后心中十分清楚，此事确实与她所言，她并不知情，甚至可能还受了些无妄之灾。
只是——
这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的。
“娘娘？”柳长旸微微皱眉，试探唤了一声。
西皇后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估摸时辰当差不多了，厅内都是心腹之人，瞟见柳长旸面上的焦急与茫然，想到一种可能，心中无端升起些许欣然。
她抬臂掩唇轻咳两声：“无妨，皇上已经去追了。”
在柳长旸震惊的目光下，西皇后恶趣味地补充一句，“哦，一同去的应当还有令妹。”
话说两头，盛京城因各大人府上骤然出事，即便夜幕降临，也是一片混乱嘈杂，而这份杂乱无序恰恰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
无人注意，在黑暗的遮掩下，一行人正策马疾驰朝城外赶去，手持令牌，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出了城。
随后仿佛鱼游如海，飞鸟投林，连疾驰带来的风都带着畅快的味道，有人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噤声！”
为首之人厉声呵斥，听着竟是一道娇媚的女声。
“如今离那城门口不过一里，算不上彻底脱险，你们都给我谨慎些，莫要到了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若是那般，你们当知晓我的手段！”为首那人勒住缰绳，视线扫过身后众人。
不算尖锐的嗓音，甚至还有些软绵，但却无端让人打了一个寒颤，方才出声的几人被那人视线扫过，慌忙低下头，嘴里不停应是。
一行人重新驱马赶路，周遭静默无声，唯有身下骏马粗粝的呼吸声，以及马蹄嗒嗒作响声。
过了许久，头顶处的月光被乌云掩盖，只有稀薄的月色从云层中洒落，入目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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