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巡抚春乾,正与他的儿子江宁制造春忠旗,于书房之中悠然对坐,此刻二人看似正轻声闲谈,实则不谈。
春忠旗本就是个性急之人,哪里按捺得住心中的急切之情?
只见他连忙开口向父亲问道:“父亲,您说说看,圣上这次前来可真是行色匆匆,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转眼间就离去了。
最终居然定下了,要上等丝绸四十万匹上等丝绸,中等二十万匹,下等则是越多越好……
咱们应天省,也就是浙江和江宁这片地界种养蚕丝儿,增添些织机倒还算是件小事,
只是需要一些人力物力,也到不难,但是这蚕丝……”
说到此处,春忠旗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只听他继续说道:“虽说浙江和宁江都算得上是,养蚕、种桑的大地方,
但自古以来,这里便是七山二水一分田!浙江一年所能产出的蚕丝,至多也就只有二十万匹而已,其余的还是要种一些稻米。
而江宁这边嘛,大约也就是,能供应十五万匹上下左右的蚕丝,即便再把其他地区所产的蚕丝都算进来,
就算是满打满算,也根本凑不齐圣上所要的,那么多匹丝绸啊!就这还不算,咱们没每年要送入宫里的……”
听到儿子这番话,春乾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轻斥道:“牢骚、抱怨又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圣上临行之前留下来的那几句话,你难道就没有参悟透彻吗?”
只要蚕丝,两难自解。
圣上不愧是圣上啊!吾儿,你好好琢磨琢磨其中深意。
若事事都让主子做了,又怎能体现出我们身为奴才,替主子分忧解难的能力呢?
要是所有的好事情,都由我们包揽下来,而把那些棘手难办的事情,都推给别人去处理,
圣上养我们这些奴才还有什么用,那我们的生命,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应天巡抚春乾,语重心长地对儿子春忠旗说道。
然而,春忠旗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父亲,如今百姓们的稻苗,才刚刚完成插秧……”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春乾匆忙打断。
春乾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训斥道:“旗儿啊,你怎么还是如此不开窍!你的生死,究竟是谁说了算?
咱们家族的荣辱兴衰,又是由谁来一语定乾坤?
百姓?哼,他们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区区草芥,他们不过是咱们在升迁之路上,可以利用的政治筹码罢了。
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死一万人只是一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同样只是个数字,这天下都是主子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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