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有些好奇：“什么事？也说给我听听。”
越星泽组织了下言语，方道：“昨晚我和程朔审问宋谈，周迩也在，听说之后就把宋谈暴打了一顿。”
“周迩跟宋谈也不认识啊，打他做什么。”
言璟微微抬脸，宫人重新用螺子黛给她画了两弯远山眉。
眉形舒展如远山，把言璟的三分端庄衬出了七分的效果，看得越星泽十分满意。
“周迩是为了给你出气，说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他的未婚妻。”
越星泽接过宫人递来的托盘，扒拉了几下，亲自替言璟簪上一支珠钗。
她扶住言璟的脸照照镜子，赞道：“这还差不多。表姐清水出芙蓉，多加以修饰，反而不美。”
言璟掩唇笑道：“就你嘴甜！”
她沉思片刻，忽然眸光一闪。
“这么说来，我要嫁的人应当就是周将军了。”
“上句话还是周迩，这会儿就变成周将军了，表姐的称呼变得倒是快。”
越星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言璟的脸微微一红：“嫁给周将军也挺好，总比进了哪位王公贵族的后院强。”
越星泽走近，替言璟正一正衣领。
“表姐是陛下钦封的崇华公主，不会做除了南烨帝以外那些宗室子弟的妾，南烨还不敢这么落大晋的面子。”
她又监督着宫人给言璟戴上发冠，穿好层层叠叠的公主吉服褂，这才出去换了衣裳。
客船到达新都码头时，前来迎接的王公贵族和大臣都已经在岸边站成了两排。
骏马拉着华盖香车从客船上驶下，越星泽依旧扮成宫女的模样，守在言璟身边。
程朔和充当南烨礼官的一位盛装贵妇互换了国书，各自见了礼，载着言璟和越星泽的马车就开始缓缓往宫门方向驶去。
越星泽悄悄掀开帘子，却发现沿途的百姓都朝车队投来颇为异样的目光，不禁心底讶异。
她略思索片刻，转过头问言璟。
“表姐，你对南烨与大晋的不同之处有多少了解？”
言璟紧握着的手心里满是汗，闻言微微摇头。
越星泽也有点紧张，压低了声音道：“其实区别也只在女子能否为官上。”
“自二十四家中出现女家主，南烨便颁布了一条新律令。”
“凡女子所嫁丈夫为官身，此人就必须前往翰林院进学，若通过考核，便可在特殊情况下代丈夫行使官权。”
“若是所嫁丈夫为二十四家子弟，便可在外与丈夫享同等的优待。”
言璟一愣：“阿泽，你的意思是……”
越星泽轻叹一声。
“表姐，周迩是连家此代仕途最好的武将，尚了大晋的公主，日后的仕途便可能艰难了。”
她又看了一眼沿途围观的百姓，有些担心言璟日后在连家的处境。
正想着，马车猛地一刹车，晃得越星泽东倒西歪，差点把言璟的发冠撞掉。
“丹阳县主在哪儿？给我出来！”
马车外传来少女尖锐的声线，刮得人耳膜生疼。
越星泽和言璟对视一眼。
她正要掀开车帘，却被言璟一把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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