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寒慢慢回过神来，发现司念也正盯着自己。
他看到她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很小，他抬手把挂在耳朵上助听器紧了紧，戴好。
司念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
祁墨寒犹豫一瞬，轻声开口：“是陆枭找到我了，跟我说了地址。”
其实祁墨寒自己也早就不放心司念，一直派人留意着她的行踪，但是他不想透漏这些，顺便陆枭找他也是确有其事，那就只说其一就好。
如果告诉司念自己在关心她，她会信吗？仇人又有什么身份去关心。他感觉自己心里很乱，很纠结，也很挣扎。
司念垂了垂眸，让人看不清眼神里藏着什么，只淡淡说：“哦，原来是这样。”
祁墨寒有些疑惑，开口问她：“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陆枭要告诉我，而不是亲手把你救下。”
司念只思考了一瞬就开口问：“重要吗？”
重要吗。
她司念早就已经不想揣测任何人心里怎么想的了，人心太难测，所以很多事情如果你只看结果，就会轻松的多了。
祁墨寒缓缓说：“因为陆枭他有自己的图谋，他想要的其实是权利，是金茂元手里的资源。”
祁墨寒停顿了一下看司念的反应，不过司念很平静，让他继续说下去。
祁墨寒说：“陆枭跟他说，从很早之前，陆枭就开始怀疑金茂元会对你动手了。”
司念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不过她心里已经明白祁墨寒的意思，意思就是陆枭其实并没有太在乎自己。
司念没有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她并不意外，人性就是如此。陆枭早就知道金茂元对自己有图谋，但是还是一步一步把自己引进去，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而不顾。
让司念看似是金茂元的一颗棋子，到最后才让人明白，她也是他陆枭计划中的一部分。
至于陆枭最后找到祁墨寒，借祁墨寒之手帮司念脱身，也是对司念心存一丝怜悯吧。
但是这一丝怜悯，不足以让人感谢。
祁墨寒观察到，司念听到这些消息并没有很震惊，也没有悲伤，而且淡淡的，淡的好像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这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一些开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他问司念：“难道不伤心吗？”
他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了，司念会对他动感情，被喜欢的人利用，肯定心里不会太好受。
司念突然笑了，她说：“为什么要伤心呀？我已经不想为不值得的任何人浪费情绪了。”
祁墨寒听后，点了点头。
任何人，不值得的人，他不用想就知道，那也包括了自己。
突然，司念开始解自己毛衣的扣子，解到第二颗的时候，祁墨寒感觉有些不对劲，屋里有这么热？还是她想？
他眯起了眼睛，好奇的盯着女人，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看不透她的一举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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