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轻轻地将手中优盘放祁墨寒的手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她平静的开口：“你自己看看吧，看看你的恨，是不是太随便了一些。”
祁墨寒的眼神瞬间凝固，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的严实，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什么意思？”
司念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刺向祁墨寒的心脏：“你不是一直恨我吗？恨我们司家害了你们，恨我父亲，恨我的家人，恨我……”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痛。
祁墨寒低下头，干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他想说些什么，却始终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合适。
司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祁墨寒，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你的耳朵是你此生的一个污点，一个缺陷。但是曾经在我眼里，我从来不认为你的耳朵是多大的残疾。它们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迷人，就像精灵的耳朵一样。即使挂着助听器，也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美。”
祁墨寒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他有些不敢去看司念的眼睛，他害怕从她的眼中看出更多的失望和愤怒。
司念继续说道：“曾经，我其实很喜欢你的耳朵。但是如今，不这么觉得了。你不仅耳朵聋了，就连心也瞎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眼神却充满了深深的哀伤和无尽的绝望。
祁墨寒感觉心中一紧，一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想要开口解释，但是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他不知道。
司念继续说道：“我们司家能够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你所赐啊。我父亲现在还在冰冷的监狱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而我，也因为你而失去了所有。”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努力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你这样践踏。”
那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没有任何哭声，只有无尽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祁墨寒看着司念此刻的样子，心中充满酸涩和痛苦。他想要去安慰她，想要去拥抱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资格。
“是我错了。”司念又开口，此刻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该喜欢你，不该爱你，不该跟你结婚，是我眼睛瞎了，爱错了人。如果我没有爱上你，那么你也不会有机会做出这一切。”
司念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祁墨寒：“我不知道爱一个人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她说着，晶莹的泪珠继续顺着脸颊滑落。她一边流泪，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看着似哭似笑，让人格外的惊心。
司念的话就像锋利的冰刃，很轻却又很重，一下下的划过祁墨寒的心脏，留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痛苦和恐惧爬上他的脸，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那个优盘里是什么证据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最后，他也只能无力地垂下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司念始终都是一副平静又冷漠的样子，她淡淡地看着祁墨寒，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见他落下的那一滴泪，她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更多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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