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这里是木记医馆吗？”顾荷礼貌地询问。
伙计头也不抬:“东家跑了，医馆倒了，看病请出门左转。”
顾荷:“我不是来看病的。”
“……”
顾荷:“听说木记医馆出售，我是来购买医馆的。”
蒙头大睡的伙计终于抬起头，眯起眼睛逆着光看向来人:穿着中等偏上，一个十七八岁，长相姝丽柔雅的女子。
“你一个人吗？”他有些不相信。
哪家置办家底，购买房产不是派个老道的男人来？这次怎么来个不经事的女子？
“你当得了主吗？”他问。
顾荷笑了笑，“小哥放心，能当家做主。”
伙计虽有些惊讶，但还是相信了她的话。
顾荷道:“我在牙行听说你家门面要卖，想问问需要多少钱。”
“五千贯！”
顾荷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
伙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五千贯，嫌少？”
顾荷嘴角抽搐，少？不少了。
五千贯相当于五千两，她在安平县开医馆，一个月扣除成本后也才八十两。这八十两还得跟薛绛分成，给顾小青和郑茵发工资。到她手里只有不到六十两。
等于她在安平县开一年的医馆，还不够五分之一的钱！何况她还没到开一年呢。
顾荷郁卒呕血，这么破败的门面，风一吹招牌就倒的门面，竟然需要五千两？
伙计看着她神色左右变动，一言不发，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人是个什么意思？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别耽误人睡觉。
“咳，”思索片刻，顾荷抬起头，“能不能便宜一点？”
伙计惊声:“哈？”
顾荷红着脸，小声道:“你看你们门面落魄，屋里灰尘这么多，药材也没几根，招牌一吹就倒，大门还让虫给蛀了，我买过来还得从头装修。所以你能不能给便宜点？”
原来她杵这半天是钱不够？伙计这时也有些无语，“知道这是哪里吗？汴京！”
“一栋寻常住宅都值一千三百贯了，何况是门面？门面比住宅贵两到三倍，地段好的五倍十倍往上走。”
“咱们地段虽然不是中心皇城区，比不上什么兴道坊、开化坊、安仁坊、光福坊、长乐坊。但好歹也属第二第三圈层。”
“寻常这条街的门面都一万贯往上走，我们东家只收你五千，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便宜。不信你出去走走，看看哪家商铺不是一两万往上？”
伙计毫不停顿，噼里啪啦一大堆，话里话外谴责顾荷不识货。
顾荷:“……”
讲价失败，她低估了京圈房价，以为古代个个都如安平县一般便宜。
可五千两真的好贵，她全身上下只剩五百两银票，便是加上攒的所有医疗值，也不过五千多两。扣除门面费后，就没多少钱装修、购买药材和雇人了。
要不换个地方？那位置必然不如这里的好，怎么说这里也是汴京二环，寸土寸金。而且听这小哥儿的意思，这已经很便宜了，再不买就让别人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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