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呢?”贤妃淡淡说道。
“贤妃姐姐说的是呢,”德妃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他曾经与之欢好的女人就在不远处听着他受刑,却连求情都不肯替他求一句……也不知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那段桂生也未见得有多珍视那女子,”淑妃说道,“若他真的视她如珠如宝,以真心待她,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让她陷入这种境地?”
“正是如此,”叶书容也点头道,“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所能做出来的,若他真爱那女子,自会尊她敬她,事事替她着想,而他显然只想着自己,这般自私自利的男人,不值得任何女子为他伤心。”
几人打哑谜般说着话,翠儿却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了。她抽噎着哭道:“奴婢……奴婢不能没了这孩子,奴婢并非……并非想要了段郎的性命……”
这一声“段郎”在孙采女听来显得无比讽刺,情到浓时,段桂生求着她喊他段郎,她揽着他的脖颈,娇声问他这段郎是不是自己独有的称呼。
“当然是!”他的眼神灼热,“只让巧巧这样叫,我的一切都是巧巧的,好不好?”
原来情话之所以是情话,因为只能在动情时说,是真是假,也只有说那人才清楚。
“你没做错什么,”孙采女看着哭到喘不上气的翠儿,心中一片荒凉,“即便没有孩子,你自个儿的身子,也远比那男人更重要。”
她本以为自己会哭,可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只觉得痛和冷。
这些年来的温存与陪伴,原来都是一场谎言。她以为的两人情比金坚,排除万难在一起,却原来是她的独角戏。
他给她的那些小玩意,原来也给了另一个女人,他对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原来也曾对别人说过。
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原来只是她自以为是。
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娘娘,”孙采女站起身来,对叶书容说道,“妾确实身子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先等等,等外头收拾干净了再走吧!”叶书容阻止了她。
段桂生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可外头的杖刑还没有行完,她现在出去,一眼便能看到段桂生的惨状。
“无妨的,”孙采女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妾想起德妃娘娘之前所说了,若真的是妾那日所抓的‘贼人’,妾其实有句话想问问他。”
“妾想问他到底为什么,”她哑着嗓子说道,“妾实在……想不通。”
“什么为什么?”德妃哪里肯这样轻易便放过她,立刻逼问道,“孙采女与那段桂生只有一面之缘,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只要孙采女的回答有半分不妥,她便能紧紧咬住她不放。就凭叶书容这护短的性子,定不会不管孙采女,做的越多便错得越多,她就不信抓不到叶书容的错处!
“不过是……想问问他一个大男人,为何送翠儿肚兜这样私密的东西,还不舍得买新的,反倒要拿旁人的去送。”孙采女平静地说道。
德妃简直恨得牙痒痒,这孙采女也是个厉害角色,仓促间得知了爱人的背叛,竟还能这般冷静,没有失了理智,自己倒是小瞧了她。
“娘娘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孙采女说道,“若没有,妾便先告退了。”
叶书容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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