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霆并不恼怒，反而意味深长地望着苏柠蕊。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动两下，带着笑意撇了撇嘴角，点点头：“好。”
苏柠蕊嘟着腮帮子，收回视线，重新把那份文件拿了回来，自顾自地检查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隔壁桌一个男人正阴森森地望着二人。
老板很快便将两人点的菜端了上来。
“二位，请慢用。”
老板的声音将苏柠蕊从沉思之中唤醒。
她放下文件，拿起筷子，才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东西，人瞬间便愣住了。
苏柠蕊半张着嘴，眨巴双眼，视线在菜和厉寒霆的脸上来回游走。
许久，苏柠蕊吞咽了一下口水，带着几分担忧看向厉寒霆，小声道：“这……你能行吗？”
厉寒霆满不在乎地耸动肩膀，微微撇了撇嘴角，笑吟吟地道：“能不能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厉寒霆也不等苏柠蕊做出反应，已经自顾自地夹起菜，直接放进嘴里。
一股腥辣的味道瞬间在厉寒霆的舌尖上蔓延开。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苏柠蕊担忧的目光。
虽然只吃了一口，可是厉寒霆的脸已经憋得一片通红，嘴唇瞬间便肿了起。
即便如此，对上苏柠蕊的眼神，厉寒霆依旧硬生生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他刚一张嘴，才要说话，辣椒的味道瞬间顺着喉管涌动向上。
厉寒霆的身子猛然一缩。
他双手抵在桌面上，半低着头，再也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苏柠蕊忙递给厉寒霆一杯水。
哪知道厉寒霆咳嗽到手也在不断颤抖。
非但没能将苏柠蕊手里的水接过来，反而还打翻水杯，瞬间洒了一桌子。
苏柠蕊忙坐到厉寒霆身边，又倒了杯水，递给他。
一边还给厉寒霆顺着后背，低声抱怨：“你这个人真是的！不能吃辣，为什么非要逞强呢？”
厉寒霆只顾着咳嗽，后背一颤一颤，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他回答不了苏柠蕊的话，只能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柠蕊搭在自己后背的手。
许久，厉寒霆终于不咳嗽了。
他别过头，定定地望着苏柠蕊。
两人近在咫尺，视线交汇，厉寒霆缓缓道：“既然你喜欢，我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苏柠蕊的眼角抖动两下。
几秒钟后，她忽然站起身，后退两步，和厉寒霆拉开距离。
厉寒霆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苏柠蕊低垂着脑袋，双手交叠在身边，挨着桌边，一点一点地挪动到厉寒霆对面。
经过这么反一番折腾，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人安静地坐着，许久没有人动筷子。
忽然，小饭店的外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不少人都凑上前去看，苏柠蕊和厉寒霆也下意识地别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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