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极臻的眼角余光就瞧见桌子上的那碗喝剩下一个底的黑褐色汤药。
男人伸手端过碗来,就闻到中药独有的苦涩味道,挑眉道,“这是你喝的药?”
糟糕,还是瞒不住了——
顾晚斜有些窘迫的点点头,“前些日子练桃花桩的时候掉进了湖水里面,招了风寒。”
极臻看着顾晚斜脸色还是有些许不正常的酡红,只以为事情确实像顾晚斜说的那么简单。
他无奈的将碗放在桌子上,声音里面带着薄薄的愠怒,“我才刚刚离开了不过两日多,你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可真是够厉害的。”
顾晚斜瞪大眼睛,明明受伤吃药的人是她,这男人不关心也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骂她!
极臻拧起眉,本来是想要再多训斥几句,可是看到小女子一脸的无辜和愤懑,心头无端的怒意渐渐消散。
他抿起薄唇,算了,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病人,跟她计较什么呢?
他站起身想要离开,顾晚斜回过神,着急地叫喊道,“喂,你要去哪儿啊?”
“去找师傅。”像是被顾晚斜的任性弄得有些烦躁,男人撇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顾晚斜怔怔的望着他的身影,不满的翻身下床,嘟囔道,“什么啊,去了趟京城就了不起了?真是莫名其妙。”
光裸白嫩的双足踩在地板上,顾晚斜披上衣服,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个精致的长礼盒,外面被浅绿色的织锦包裹,金色的牌子上有用小篆刻写的名字。
顾晚斜好奇的拿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将盒盖拿开,只见一对坠着长长流苏的菊花对簪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未免也太好看了吧?”饶是顾晚斜这种并不喜欢珠钗首饰的女子,都忍不住暗自赞叹,“这么精致如生,想必一定需要不少银子。”
她将那对簪子拿起来,忽然想到方才极臻的动作,心里面不由得一暖。
果然,那个看起来别别扭扭的男人,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墨子清清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开始,便在琢磨等到极臻回来,该如何向他交代顾晚斜的事情。
或许极臻和顾晚斜这两个当事人意识不到,可是他这个局外人却看得很清楚,极臻对于顾晚斜的上心,绝对不是光有照顾和怜惜这么简单。
有些烦忧的撑起额头,墨子清好笑的摇摇头,也真是可笑,他这个当师傅的,反倒要想着该如何向自己的徒儿解释清楚。
刚刚用完早膳,极臻清冷的身影就闯进了墨子清的视线范围之内,让他不由得叹息。
果真,有顾晚斜在这山庄里面,就算是给极臻再怎么凶险复杂的任务,想必这男人也会迅速完成,然后日夜兼程的奔波回来。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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