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慈从湖水中被救起来,对侯夜夫妇态度淡漠疏离,配上沈慈那副清清冷冷的姿态,大夫人知道这丫头在心中早就同侯府泾渭分明,不禁心寒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细心教导。
“你这孩子就算不顾念这十六年的情分,清欢她有什么错,你白白受了侯府十余年的精心教养,怎生如此狠毒,要置她于死地?莫非你以为她去了,你还是侯府嫡小姐?”
大夫人此刻难掩愤怒,她向来眼中揉不得沙子,又听修明远把事情始末说完,哪里肯等沈清欢醒来,迫不及待地要定沈慈的罪。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意思,大夫人出香门第,说话总是温柔静婉,愤怒至极下吼出来的话,还带了一丝幽怨之气,想必是忍了许久。
沈慈挑眉:“夫人,我该稀罕侯府嫡女这个身份?还是我也该惋惜失了兴国公府这夫家的泼天富贵?”
她笑,若不是十六年前在梅林那场匪患,侯府担心失了跟兴国公府的联姻机会,也不会将错就错养沈慈多年,私心求存的背后,是丢了亲生女也不敢声张的虚伪。
可见荣华富贵面前,骨肉亲情也不值一提。
大夫人被噎,立马冷脸,瞪圆了眼道:“当然,有多少人想出身名门,又有多少人想嫁入兴国公府当主母。”
修明远也站出来,脱口接道:“沈慈别假惺惺了,若你不想嫁进兴国公府,又何必做出登门求嫁的事,曾以为你是天真烂漫,现在想想就是别有用心。”
沈慈无所谓的挠了挠耳朵,朝着那厢抬了抬下巴:“沈清欢醒了,你们不妨听听天真烂漫的她怎么说,再来与我定罪不晚。”
恰逢此时皓镧阁的主屋房门被打开,太医提着药箱走出来,朝着镇北侯行礼问安,又细细交代了沈清欢的伤情,被热水烫伤的脸颊跟发顶,虽不致面容尽毁却也需名贵药材细心养护才能恢复。
侯爷夫人忙命人按着太医药方取药,又命管家取了银票答谢,安顿好一切,沈慈也跟着走进皓镧阁。
昏暗的灯火,内室疏帘高卷,沈清欢被丫鬟搀扶着靠在床榻伤药,容貌昳丽的面容涂上一层蜜色药膏,疼得眉心拧紧。
“阿爹,阿娘,清欢好疼,清欢的脸是不是要毁了,我不想活了,求阿爹阿娘让我去了,也好让姐姐替我膝下承欢。”
沈清欢看到父母走来,忙撒娇哭闹豆大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委屈跟狠毒才下眉梢又上心尖。
“乖孩子,徐太医可是医中圣手,别怕,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我女儿如花似玉,怎能这般命薄,假以时日这脸就能恢复如初,放心。”
大夫人偏身坐在床榻前,拉着女儿的手好生怜惜。
一旁修明远瞧见沈清欢这副鬼样子,再没忍住,骂道:“沈慈,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亲眼见到你泼她热水,清欢的伤做不得假,此事你难辞其咎。”
众人视线再次齐聚沈慈身上,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早就千疮百孔。
“妹妹,你当真不想活,一心求死?”沈慈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她挑眉询问,语气出奇温软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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