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归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比我大三岁。”
殷途一开口,另外两人一鬼都认真地竖起耳朵来听。
庄沂放下装着佛珠的小盒子,举手道:“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殷归看起来有四十来岁诶。”
殷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庄沂,“我是鬼,死前什么样死后就是什么样,这还用问?”
庄沂委屈地“哦”了一声,他又不是鬼他怎么知道年龄不会变嘛。
许弥不动声色敛下眼睫,阴影让他眼底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当殷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以来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之前看到报纸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殷途的死亡时间,现在看来,殷途死亡的那一年正好是他出生的那一年。
不仅如此,之前殷途在老城区放在他床底下的木盒子和殷先生留给他的那个木盒子是一样的,顶端都雕了蝎子。
现在情况很明朗了,殷先生就是殷家的人,不管是殷途的死亡还是许弥的出生,甚至的医院底下的话万人坑都是殷先生一手谋划的。
只是,按照年龄推算,现在的殷先生怎么说都已经七十岁往上了,如果殷先生不是殷途的父亲就应该是殷途的爷爷。
许弥敛下心中疑虑,继续听殷途说话。
“我出生的时候是1979年10月29。”
殷途的声音很轻,漆黑的眼瞳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慢慢变得遥远,就像跟着思绪在追忆过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因为每次他问母亲“爸爸去哪了”,他的母亲就会狠狠责罚他,让他不许再提这件事。
久而久之,殷途也不抱有期望了,他觉得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光也挺好的。
如果母亲能多夸奖他而不是打骂他就更好了。
直到他八岁的时候,他才见到了他的父亲。
老旧的居民楼,那扇锈迹斑斑的漆黑铁门像条醒目的分界线,将富贵与贫穷划分得明明白白。
里头是殷途和他的母亲,站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上,中间的缝隙还生着杂草,看起来乱糟糟的。
外头是从豪车上下来的父亲一家,穿着光鲜,是破败老城区唯一的亮色。
他的父亲眉眼深沉,穿着深色的中山装,不怒自威,但殷途却没有因此而惧怕父亲。
他很开心,因为他并不是别人口中“没有爸爸”的孩子。
不过父亲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精致的旗袍女人,女人手里牵着一个高他一头的男孩。
男孩穿着做工精致的唐装,皮肤白净,浑身上下透着股贵气,看着他的时候都是仰着头用鼻尖俯视的,没有正眼瞧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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