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带了多少鱼？”川子脸色不悦发问道。
男孩阳太想了想回答：“船上要藏人，只有平时的一半。虎鲸胃口大，想喂饱他们恐怕这趟就没什么油水了。”
“上头交代了这次入韩不容出错，便宜那些黑皮子了。”川子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银刀，忽地用寒霜般的眼神看向我，“看在北原叔的面子，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一会带着你的人在夹层里躲好了，听见什么声音都闭上嘴。到了北朝会给你们第一阶段的解药。”
说着她吩咐阳太将我们放下，我活动着充血的肌肉，起身同美娜一块搀扶着张野进入货仓底部隐秘夹层中。
张野块头大，长时间倒吊在空中弄得他恶心想吐，拥挤的夹层里他挪动着肥硕的臀部，嘴里骂骂咧咧根本没停过：“卧槽这娘们下手够狠，给我老弟好一顿削，真是个夜叉。”
美娜缩着腿双臂环绕在膝盖上，脸色有些泛白，似乎还没习惯甲板里恶臭的腥味。
我脱下外衣给美娜披上，轻拍她的肩膀嘱咐着：“赶紧适应适应，一会就算再难受也不能发出一点响动。”
美娜琥珀色的小鹿眼拧成一条细缝，不解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高材生听不懂黑话，于是小声向她解释一二。
“虎鲸被捕鲸人称作黑皮子，黑势力上干走私买卖的，用虎鲸泛指受贿海警，只要价钱给得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放渔船过海。毕竟海域后是一片海窟，地形尤为复杂暗礁遍布，稍有不慎就会翻船，即使多年出海的老船手也在海窟里失过手。”
张野听后莫名慌了神，“那掌舵的山炮靠谱不？”
我安抚道：“川子能称他一句叔，想来有点本事在身上。”
算了算时间渔船已进入公海，海面上涛声不断，几声尖锐的汽笛声划破平静的海域。
想来是巡逻的海船发现我们，鸣笛迫使船只放锚接受检查。
木板的隔音不是很好，甲板上传来窸窸窣窣的人语，一开始一群人海伪善地寒暄着，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响成一片，船板缝隙透出一丝黏稠的红。很快混乱嘈杂的响声平复下来，夹层的甲板被人翻开，一张溅满血渍的脸闯入众人视野中。
“出来帮忙！”川子的语气不容拒绝。
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顺从着走出夹层。甲板被血染成老旧的暗红色，几个陌生面孔倒在血泊中，身上还穿着整洁的制服。
张野暗暗竖起拇指在我耳边小声道：“这娘们老牛掰了，公海上杀海警，是真不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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