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一眼认出破布是渔船救生艇上的旗帜,用于夜晚搜救。这种旗帜的制作工艺特殊,沾水就能泛出荧光。顺着水中漂浮的破布向四周看去,木板凌乱地散在海窟中央,浅滩上还留着搁浅船只的残骸。看来经过海窟的船只悉数遭难,怪不得附近的海牙子宁可装海警抢货,也不愿进海窟设陷。
海窟内带毒的海鸟,不至于吓跑善战的海牙子,或许海窟里还藏着别的危险。想到这我不禁紧张起来,人类绝大部分的恐惧来源于想象,也就是所谓的自己吓自己。漆黑环境中,人脑很容易联想到一些恐怖片中的画面,陷入大脑设置的圈套。我现在能做的是尽量减少大脑不自觉的联想,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恐惧。
一旁的川子抬头观察着海窟中的情况,那些以腐肉为生的海鸟似乎没有跟来,洞穴深处是随处可见的船只残骸,海面漂浮着大大小小甲板碎片,渔船似被某种力量撕碎,只剩下一些碎片漂在水面上。
等看不见海鸟的踪迹,我收了阵法将铜钱收入怀中。渔船的残骸越来越多,粗略计算,这里的残骸能拼凑出五艘渔船。我有些费解海窟内海水平静,没有风暴,坚固的渔船怎会四分五裂?
川子懒懒地靠在探照灯边,她看上去有些无聊。我抛出心中疑惑,想找个话题和她套套近乎。她明艳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潮涨潮落,中央海域也会出现涨潮现象,海水充斥海窟,被困的船只随水位上升,被顶端的岩石贯穿碾碎,剩下些残骸有什么问题吗?”
川子冷冷的眼神中总带着一股高位者的鄙夷,显得她是雪岭高不可攀的花,在她眼里我更像看家护院的狗。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我一个“浪里白条”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失了面子。
于是我反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
川子撇过身子侧目打量着我,妖艳如火的唇瓣微微勾起,“从未!”
“可你的话里总带着刺,还是说所有的玫瑰都是带刺?”
“你是这么理解女人的?女人不是娇艳花,她们是致命的蛇,不要妄图去接近冷血的动物。”说着川子举起蝴蝶刀,刀刃在指尖飞舞,似乎是一种警示。
我意识到这女人不好接近,比死去的纪野道伊更难对付,想从她身上套取信息,简直难于登天,索性放弃和她继续交流,走到船边吹风。
忽地海窟内不知名的荧光多了起来,如黑夜点点星光,从轮廓上看似乎与刚刚看见荧光旗帜不同。远处的荧光更像是一个人影,我数了数,水面上大概漂浮着十几个人影。
控制室内的众人似乎也注意到水面的异样,吉冈望向窗外的我们,“大姐要冲过去吗?”
川子让他不要妄动,确保避开礁石,其余的一概不管。
渔船匀速驶入一片荧光中,我凑近船边,低头查看人影似的荧光大呼:“是漂子!”
漂子是沿海沿江一带对水中漂尸的称呼,因为尸体长期泡在水里,皮肤肿大,整个身子肿成球状,形似猪下水充气的模样,所以被当地人称作漂子。民国时期有很多水班子为了赚钱也接水下捞尸的活。
张野和美娜以为甲板上出了事闻声而来,却瞧见渔船边漂着十几个漂子,顿然愣在原地。张野混过中华街,对尸体自然不陌生,很快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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