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片刻我们选择采用较为稳妥的三拖一战术,一人作为前进主力,其余几人作为安全保证把控登山绳。即使主力出现意外情况,其余三人能在第一时间给予救援。
四人中只有我和大阪人符合主力要求,我自告奋勇充当队伍的“马前卒”。
做出这一决定,并非取决于勇气,而是多番思量下的最优选项。
如今三对一的局面,大阪人没有彻底放下戒备,他不会将生死交予对立面的我们。让他充当“马前卒”势必引起风浪,思来想去只得自己站出来拦下这累人的活计。
我利落捆好登山索,回头又确认了一遍三人手里的救命绳,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深吸一口气,踏上最近的一根铁梁,双手摆动,两脚发力,身子飞出两米,稳稳落上第二根铁梁。我旋即取下腰间另一捆登山绳,解开锁扣,趴下身子,双手绕过铁梁将绳索捆了上去,顺势将腰上的安全锁上。朝不远处的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一切正常。
接到信号,美娜助跑起跳飞跃而来,她起跳的速度过快,一头扎进我怀中。冲击将我逼退两边,脚后有一微微的悬空感,似踩上铁梁边缘。
我向内挪动脚步,无意对上怀中的美娜,鬓角发丝凌乱,琥珀色眼瞳微微闪烁,像一只惊恐的小鹿惹人怜爱,这几年她的美越发成熟,和记忆中新宿街角落魄她全然不同。
怀中美娜抬头,二人四目相对,那张沾着土灰的脸泛出一抹绯红。
这才意识到手中的一处柔软,自己的一双手正环在美娜腰间,两人贴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美娜下意识向外迈出一步,铁梁宽度有限,两人并排而站确实拥挤。
见她没有反应,我指了指环绕在铁梁上的绳索。美娜俯身将安全锁扣在一旁。
大阪人和张野依次向此处跨越进展顺利。
随着推移时间,水银瀑布也渐渐缩减成一道细长的银线,一些铁梁还残存着少量水银,这使得后面几段路程更加难走。
大概又过了十根铁梁,借着冷光棒的微亮光线,能隐约瞧见不远处的轮廓。崖口边缘起伏的弧度,似开口的深海巨蚌,深处闪着荧荧光点。
我折了根冷光棒,奋力朝远处丢去,光芒颤动在地面滚动数圈,随后停在崖口中央。
冷光棒明晃晃的白光照亮一片,崖口犹如白昼。
神像立在于崖口前方,石像年久彩漆斑驳,五官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形变,整座石像呈现颓靡之感。
众人协作登上崖口,我松开腰间登山绳将其收入背包,不时抬眼打量面前神像。
凑近才发现神像长着一张半人半猿的脸,眉眼似人流露巍峨之气。下半张脸恐怖骇人,尖嘴猴长着一对猿类梯状的獠牙,带着猛兽的嗜血。
大阪人和美娜看得入神,显然两人对这座半人半猿的神像稍有了解。
我刚想发问,只见两人十指并拢,冲神像行跪拜大礼。
张野和我看着齐齐发懵,等两人起身,才上前问个究竟。
美娜回答:“这是樱花国神社常见的守山神,樱花国正月为求来年平安,一家人需要着正装参拜守山神。守山神是平安祥和的神祇,跪拜可得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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