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大茂的自行车后边插着一杆红旗,上面还写着有字儿,秦老二扯起一角便念了出来:
“红星~~什么~~钢厂!
奥,你是下乡来放电影的吧,那你等会儿路过秦家村嘛?
还真路过啊,那可忒好了,大兄弟,我想求你帮个忙,放心,不能让你白帮,完事我给你两斤野猪肉,怎么样?”
许大茂一看那人,只见那人身量不高,也就一米六几,穿的衣服本来就旧,又被树枝灌木刮破了好几处,人长得却极为结实,一双手臂肌肉虬结,手背上青筋凸起,肩头脖颈乃至太阳穴,都往外用力努着,看上去精壮极了,此时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却并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秦京茹的亲二哥,这人要说在农村吧,那肯定不是个好庄稼汉,是天生十足的懒蛋,一到下地干活就无精打采,是锄草专锄秧,割麦割中央,爹娘操碎了心也白搭,可要说到摸鱼捉虾打猎下夹子,那他可是真的在行,附近十里八村都有名,只可惜,因为家里太穷,根本买不起制式枪弹,就关上门自制了一把土炮,准头那是非常一般,威力却也不小,只可惜,老话早就讲了,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催,后来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秦老二有次遇上了一头大野猪,生怕一枪轰不死,再被野猪给拱了,就加倍地装火药铁砂,结果那把土枪炸膛了,直接把脸炸没了半边,附近又没有人,等别人发现他的时候,早都凉透了……
回想到这里,许大茂再看眼前这个便宜二舅哥时,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些怜悯来,要说这个秦老二为人虽然不着调,确对妹妹秦京茹极好,听说妹妹怀孕了,他也不知道她那是装的,就为了骗许大茂而已,一听说自己要当舅舅了,给他这个老光棍乐得倒是不行,特意去山上蹲了两天,还真给他猎到了一只麂子,扛回家全做成咸肉送了过去,就冲这份人心,许大茂对他倒是很有好感,便点了点头,
“对啊,
我是放电影的,也确实要路过秦家村,你这是有什么事嘛,有的话只管说,要是我能帮得上,那肯定没的说!”
秦老二见来人这么豪爽,倒是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大茂,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那烟盒早被压的扁了,他却不以为意,抽出一根烟就递了过来,许大茂看那烟被揉搓的都快烂了,又是最便宜的经济牌,一整包也不过9分钱,实在看不下去,就摸出了自己的烟,递了一根过去,让他尝尝这个,那汉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过许大茂递过来的红梅,憨笑着道了声谢,这才说出了拦车的目的。
刚才秦老二在林子里放倒了一头野猪,那声枪响就是他放的,不过怎么拿回去,却让他犯了大难,那头野猪虽不甚大,也就一百来斤,他倒是背得动,可那个时候是计划经济,打猎倒是允许,只是秦老二是个农民又不是猎户,农忙时节不去地里干活,四处瞎跑去打猎,这就是二流子的行为了,要是背着猎物明目张胆地进村,那麻烦就大了,要只是一两只兔子野鸡,旁的村民也不至于嫉妒挑理,可要是背着这么一头大野猪回去,这白捡的百八十斤猪肉,那谁看了能不眼红,就算不给,也会有人追上门去借,那时候不光城里缺油水,农村一样,好在能养几只鸡鸭,这点比城里强了一些,可鸡鸭哪有猪肉的油水足,再说那猪肉要是当真借出去了,虽说都是一个村里住着,那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还回来了,要是卖的话倒是也行,镇子上就有公家的收购站,可以把猎物卖给公家,就算不管价格高低,能卖出去就行,可实在架不住路远啊,这可把秦老二愁坏了。
听说离得不远,许大茂就跟着秦老二过去看,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只大黑猪倒在地上,伤口处还汩汩地冒着血,许大茂把车停好,走近了一看,便给点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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