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雨渐渐停了,潮意退去,冷意仍在。春柳发得比往年晚了一些,还没吐绿,东方璟就进了贡院开始会试。
东方静在别院中,再次仔细地看过从东方璟书架上拿来的一本奇书,这才缓缓合上。他倒了一盏热茶在手中取暖,脑中则急速地转着念头。
这本书极为少见,属于巫蛊一类,不同于正统的医书,是他以前不曾涉猎过的范围。
书中记载,有一种蛊虫,名叫心蛊。如果拿雌雄一对,给两个人种下,只要其中一人无碍,就可以保另外一人活命。
想起这次除夕做的噩梦,东方静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强行压制下那涌起的心悸。
第二次做的噩梦,越发真实起来,真实得他无法置身事外,真实得他几乎没办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看到全身是血的东方璟仰天倒下,他在一刹间心痛得好像要碎掉一样。东方璟的死亡,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吞噬掉他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光明和希望。
不管真假,他,一定要让他哥完好无损地活着!
而他,也只要他哥完好无损地活着。
考虑了几天,东方静终于下定了决心,带上东方璟给的私印,穿好大氅,坐上备好的马车,向城内出发。
压了压隐隐作痛的心脏,东方静闭眼靠在马车上,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疯狂。
世间神奇的事多了去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呢?
李不讳醉心于毒药,只是对毒有研究,但是他曾经去过西南采毒草,了解一点当地的蛊术。东方静从他那里确认过,又打听到了京城里有一个私下卖蛊的人,这才是他今天出门的原因。
城北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马车一路走到灵春坊,东方静做了简单的易容,这才下了车。
一个外表看着平平无奇的小门面,掀开门帘,东方静走了进去。里头不大,发霉发黑的墙面挂着许多让人毛骨悚然的动物头骨,让人仿如进入了黑暗而诡异的世界。
“有人吗?”东方静抬起手掌,扇了扇有些污浊的空气,扬声问道。
一个沉重迟缓的脚步声慢慢从后面传了过来,东方静抬眼看去,一个头缠布巾,身穿深蓝短褐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这老人肤色黝黑,皱纹深纵,塌鼻方脸,还带了点小小的驼背,看着已有六七十岁。
“你是这里的掌柜?我要买点东西。”
东方静打量完,开门见山:“听说你们这里有卖心蛊,我要一对,多少钱?”
他的眼神幽深,借着天窗透下的日光,将视线紧紧盯着那老人。老人心头一跳,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面前施展摄心术,要不是体内有蛊虫提醒,自己差点就着了道。
迅速运起瞳术,那老人反问道:“你想要买心蛊,做什么?”
他话音生硬,不同于京中的官话,东方静微皱了皱眉,分神辨别之下,大脑竟一片空白起来。
老人放柔了声音,再次发问,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低沉,而是带了不符合年龄的清亮:“你想要买心蛊做什么?”
“救哥哥。”
老人跳过这个问题,转而问起自己感兴趣的事:“谁教你的摄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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