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静的心突然像被人用力撕碎了一样,疼得揪在了一处。
“哥哥出事了?”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东方璟浑身是血的惨烈画面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难道是师父没能及时赶到,没能救下哥哥?
东方静紧咬着下唇直至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他才从那阵心痛中缓过神来,拳头却用力攥了起来。
这些南方世家,简直该死!
他深深地后悔起来,早知道会出事,他怎么都不可能放东方璟出京的。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他迅速将朝政大事交给阎清处理,自己则暂时称病,带了几人骑着快马一路直奔江南而去。
黑龙卫沿着江边搜寻了五六天,却始终一无所获,不见东方璟的踪迹。东方静赶到时,那群杀手已经被苏诺折磨得不成人样,一个个只求速死。
一目十行地翻过供词,东方静脸色冰冷如霜,整个人像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样,浑身冒着寒意。他拿出虎符,毫不犹豫地扔给苏诺,冷峻地道:“麻烦师父再走一遭,把禁军给我调过来,我要灭了这里的世家,给阿璟报仇。”
淮王府今非昔比,一片狼藉,所有的财物和兵力都被彻底查抄,接管了过来。如今统领禁军的指挥使李威,是东方闻鹰一系的将领。
世家虽然藏有私兵,但是数量不多,在没有甲胄护身的情况下,并不足为惧。更何况,这次南下抄没淮王府的势力,东方静特意让人带了许多的毒药。
刀兵相见,只需一点便可见血封喉,是他新研究出来的毒药。
苏诺也不多话,接过虎符就立刻出发。东方静有多在意那个小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连心蛊都是特意为东方璟去求的。现在江南的世家捅了这么一个马蜂窝,可要做好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了。
原来只需要将银钱补上就能解决的事端,最后却演变成整个家族将被连根拔起的惨状。对于这些人,都不知道要说他们什么好。
苏诺摇了摇头,啧啧了几声,为那些目光短浅,要财不要命的世家默默点了一根蜡。
江南陷入血雨腥风的清洗之中,东方静凭着心蛊的感应,带人苦苦寻找了好多天,终于在一个偏远的支流旁,找到了不知昏迷多少天的东方璟。
如果不是催动心蛊还有感应,东方静都要以为他死去多时。抱着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的东方璟,东方静的手止不住微微的发颤,连药丸都差点拿不稳。
紧急处理过伤口后,东方静毫不犹豫地将人带回京城。要抚平这切齿之痛,只有让江南一脉付出惨痛代价,方能解他心头大恨。
太医院里,百年老参每日里像不要钱一样流水不绝地送着,半个月后,在东方静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昏迷许久的东方璟终于在一个清晨苏醒了过来。
回宫后,将东方璟交给宫人照顾,东方静完全没办法放下心。这段时间的朝政,他基本交给了阎清处理,自己则一心扑在了东方璟身上。
阎清为人沉稳,行事踏实,外圆内方,又是他外祖柳丞相的门生,在十几年前事发的时候就明智地选择外放出京了,是少数没有被波及到的人。让这种大智若愚的人去应对朝中那些棘手的老顽固,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朝臣对江南的处理方式有很多不满,议论纷纷,觉得太过血腥粗暴,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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