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不得已，聂桑桑只能硬着头皮下车，陪笑地看向每次见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的人。
厉老夫人就是那种，虽然不像厉慧云对她尖酸刻薄，但也不喜欢她的人。和从前的厉老爷子，也算两极分化。
“来接你母亲的？我听阿翠说了。”
厉老夫人的脸颊，看不到一丁点，属于老年人的和蔼。
他瞥了眼车边的人，神色更是一冷，“没看出来，现在这么有本事了，连寒琛的助理，都这么熟练地使唤来，给你当司机了。”
“老夫人误会了，厉总让我去处理点事情，正好顺路，就让我捎聂小姐一段。”
徐宋机智的开口化解。
厉老夫人却一皱眉，“顺路捎一段？你倒是还挺勉强！”
她向来，最看重厉家的颜面，哪怕始终不承认聂桑桑母女的身份。
“就算聂桑桑身体里，流的不是我们厉家的血，她母亲也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干女儿。一个表小姐总算得上，让你送她，是对你的信任！”
“下次再这么勉强，我看这助理，你也别干了！”
徐宋恭恭敬敬点头，应了声，“是。”
他们厉总的未雨绸缪，果然好用。
聂桑桑从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心知肚明，这突然的维护，本来也不是对她的。她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厉老夫人则瞥了她一眼，转身往老宅大门走进去了。
“阿翠帮我买东西去了，还没回来，你先进来吧，别让人看着，像我苛待你们母女似的。”
这就没必要了吧？
聂桑桑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的，是厉老夫人已经在往里面走了的背影，只能迈开步子，硬着头皮跟了去。
她也是的，早知道，她就应该离远一点等着。
老宅里，聂桑桑板板正正坐在沙发的单人位上，明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毕竟是她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却又显得比一个客人还拘谨。
佣人端上两杯花茶。
“尝尝，这还是阿翠帮我挑的，她的眼光，确实不错。”
厉老夫人张口了，聂桑桑这才敢动，微微点头，端起了杯子，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抿了口，随后放下，又乖乖的坐好，拘谨得像只小奶猫。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能吃了你。”
厉老夫人淡淡说着，随即接过老花镜戴上，拿过今天的报纸，不再看她。
“我听慧云说，你对我给你和旭东订下的婚事，特别不满意，还特意找了寒琛，弄得场面挺难看的。”
这一听，就是厉慧云告状了，都不用想。
她对厉寒琛有忌惮，背后跑到厉老夫人这来吹耳边风，搞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
聂桑桑故作乖巧，轻声解释着，“姑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昨天去看周少爷的时候，正好碰上小叔，完全是巧合，小叔当场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因为周少爷的举止……”
“也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小叔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人，你别放在心里……”
告状谁不会，旁敲侧击这种事情，既然做了，就干脆高级一点，别玩那种小孩子才会做的直接抱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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