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白一下就慌了，他伸手摸了摸苏星洛被他身上的魔气灼伤的皮肤，连呼吸都因为慌乱急了几分。
他的手很冰，昏迷中的苏星洛被他冰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眼前很黑，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子，她看不清，只能大概看出个轮廓。
她伸出手，想看看眼前的是谁，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开灯。”她虚弱地开口，握住她的季慕白却是身子一震。
灯是开着的。
他将手放在苏星洛眼前晃了晃，对方有些茫然无措，眼珠却是一动不动。
“是我，季慕白。”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眼尾突然之间多了一抹红。
苏星洛心下诧异，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季慕白，“我知道……咳！我看不见，你打开灯。”
她心里想的是，我当然知道你是季慕白啊！虽然你是魔，什么都能看到，但我不是，你不开灯乌漆墨黑的我看不见。
季慕白深吸一口气，语气轻颤，有一股克制隐忍着内心凄凉的味道，“灯是开着的……”
苏星洛心口一滞，将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晃晃。
她瞎了？
“我……”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我眼睛瞎了？”
季慕白低着头，泪水砸在苏星洛放在床沿的手背上，“是我，是我身上的魔气，灼伤了你的眼睛。”
“嘶！”苏星洛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手上全是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很痛。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安慰季慕白道，“没事，没事，我不怪你。”
毕竟，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不是？
就是不知道这眼睛瞎了，她身体能不能自动治愈，是不是也像其他伤一样，过几天就好了。
苏星洛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手上的伤口不小心蹭到被子，痛得她又哼了一声。
季慕白赶紧将她抱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手里突然多了个药箱，仔细将她伤口包扎好后，就这样静静坐在她身旁。
苏星洛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转头面对着季慕白，试探地开口。
季慕白原本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被她一问，他回了个，“你问。”
“你之前是天宫的人吗？”她其实心里一直有疑问，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没好直接问出口。
季慕白迟疑几秒，回了个是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变成魔了？”她其实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从神仙变成魔，极大可能是为快速提高修炼成效，入了邪道。
“我母亲是魔……”他像是触及了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我原本是天宫里的，算是半神半魔。后来生了变故，压制不住体内魔力，触犯天罚，是以被罚下诛仙台，被镇压在魔域。”
“什么变故？”苏星洛看不见，但她知道此时的季慕白脸色一定不好看。
可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他的魔力会那么强悍，当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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