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知师尊在说什么，弟子不才，灵力低微，敌不过师妹被沉入水底，也算是自讨苦吃。”
柳柠溪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慌乱，她不知道顾临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雪吟的存在，但现在能隐瞒一刻是一刻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得很！”顾临殇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承认，还来得坦然。
就差让他说出为师都看到了，你还想隐瞒？
柳柠溪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叫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还有，当时顾临殇就在暗处看着，她要是真的唤出雪吟，伤了林熙熙，顾临殇不得把她的皮扒了？
顾临殇看着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柳柠溪，慢慢踱步到对方面前，蹲下问道，“你当真无事瞒着为师？”
柳柠溪抬头望着对方，她看着顾临殇的眼皮跳了跳。
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是质疑，是猜忌。
“师尊觉得弟子会隐瞒您什么？”
她问得坦然，心下想的是，若是对方猜出了她的来历，那便打死不认。
顾临殇却并未继续追究，而是突地站起身，背着她道，“你知道你在为师心里是怎样一个人吗？”
柳柠溪的腿有些麻，她心口还是堵得慌，只能将双手撑在大腿上，道，“弟子不知！”
“善妒，阴鸷，善于伪装，心狠手辣，表面老实，实则是个真小人！”
好啊！很好。
谦谦君子顾临殇，作为一宗之主，门下那么多弟子，竟还用如此毒辣的词语来评价自己的亲弟子。
顾临殇说完这句，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依旧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柳柠溪，继续道，“为师可有说错？”
“弟子谨遵师尊教导，无论师尊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抬头认真地看着顾临殇，眼眸清澈，眉眼间的那股温柔暖意被冷淡疏离彻底淹没。
“你都不为自己争辩一番？”
“是非参半，毁誉在人，这是师尊教导弟子的，弟子一直铭记于心。”
她这话倒是让顾临殇来了兴致，但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一个是非参半，毁誉在人。”
“你去思过崖悔过吧！”
柳柠溪还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大错了。
但人家是长辈，虽然她觉得他脑子里一定是有什么大病，但还是只能保持原主的逆来顺受的性格，默默受着。
“那弟子退下了。”她挑起水，将水送到火房，便去了思过崖。
要说怎么叫思过崖，柳柠溪刚到就见识到了厉害。
这思过崖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天气也是变幻无常，每过一个时辰就会变换一次。
上一刻她人还沉浸在夏天火辣辣的热度中，下一刻就直接变成冰天雪地。
柳柠溪蜷缩在崖壁下瑟瑟发抖。
就在她的手脚都快被冻坏时，天气又突然转变，变成了热辣辣的夏天。
这样一来，她的身体感觉又在蒸笼里蒸了一回，还没蒸完又要去冰箱里冻一次。
“这哪里是思过？这简直就是要我死啊！”
在冰天雪地之中，心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柳柠溪闭气凝神。
突然想到什么，便盘腿而坐。
她将双手放在膝盖，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感受周围的一动一静。
天很冷，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冷意，她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似乎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手了。
天上还在下着雪，雪花大朵大朵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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