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茹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蹙眉询问，“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晃神了。”萧芸雪恢复如常，“若不是长姐回京了，我自病后连出去逛逛都没机会，只能在屋内养病。”
“芸雪很期待长姐在冬猎上陪我，希望我的身体能争气些，再恢复些。”
她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萧芸茹担心地看着萧芸雪，可萧芸雪不说，她也不好追问，她害怕萧芸雪会胡思乱想。
所以她只能将萧芸雪送出去院子，目送着萧芸雪的背影走远，她轻叹一声转过身，身后便传来了厉声斥责的声音。
“我耳提面命让你不要来见她，你全当耳旁风了吗！她不过是对你笑了笑，你便忘记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
萧芸茹动作一顿，立刻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缓步站在假山后微微探出头，萧芸雪和她母亲方姨娘的身影。
萧芸雪无奈地压低声音，“娘亲，我们回去再说。”
这里离萧芸茹的院子很近，她不想让萧芸茹听到什么。
方姨娘冷哼一声，“回去说你也是敷衍我，我和你说了几遍了？你听过吗？”
“你这么上赶着做什么？人家是身份贵重的嫡女，你只是个庶女，她一回来便盖住了你的风头，我这些年让你去参加诗会雅集，在京中官眷中多走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嫁个好人家，日后好给娘我长长脸吗？”
萧芸雪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对上方姨娘瞪大的双眼，她又抿紧了嘴。
她很清楚反驳娘亲是什么后果，她只会得到更加激烈的斥责和无休止的埋怨。
萧芸雪将头压低，不敢和亲娘对视，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的喋喋不休。
“这些年我们娘俩吃了多少苦，你就不能为娘争口气吗？”方姨娘语重心长地重复着说了无数次的话，“娘知道即便我们拼尽全力，你也嫁得没她好，所以你更应该把握这次冬猎。”
“冬猎这样大的事，有的是王公贵族，你好好表现，嫁给王爷或世子，娘在萧府也能挺胸做人啊！”
萧芸雪无力地开口，“娘，别说了……”
方姨娘自然不会听她的，这个话题一旦开口便很难停下，方姨娘越说越激动，丝毫不理会她逐渐苍白的脸色。
“我说的话你都听……”
“方姨娘说了这么久，嘴巴还没说干吗？”
萧芸茹从假山后走出来打断了方姨娘，把母女俩吓了一跳。
萧芸雪看着萧芸茹的神情，摸不准她听到多少，只能先替自己娘亲说话道：“长姐，娘的话皆是无心之言，还请长姐见谅！”
“若长姐怪罪，芸雪愿替娘受罚！”
她躬身要给萧芸茹行礼，却马上被萧芸茹扶住了。
萧芸茹冷冷看向方姨娘，“方才的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芸雪年纪尚小，有的是时间自己慢慢挑选如意郎君。”
“自己”二字，萧芸茹咬得极重，方姨娘身子一抖。
“姨娘先回去吧，今夜便让芸雪住我院里吧，我们姐妹正好说些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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