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玉环点燃蜡烛，让屋里多了几分光亮。
她走到萧芸茹的床边，看到萧芸茹面无血色，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急忙伸手探向萧芸茹的额头。
“小姐，您的额头怎么这么凉呀！我这就去找郎中来！”
她还未转身便被萧芸茹冰冷的手拉住了，转身看去，萧芸茹对她浅浅一笑，“我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醒来便好了。”
上一世被关在冰冷的囚牢里，她勉强入睡也是夜夜噩梦，只要闭上眼睛，她的眼前便会变得一片血红，耳边响起家人的惨叫和刀刃入肉的声音。
如今重活一世，看着眼前的恬静美好，她不免担心此刻只是黄粱一梦。
幸好，这一切都是真的。
萧芸茹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清明，松开玉环的手便走下了床。
玉环见她已经恢复过来了才松了口气，“小姐，现在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吧？”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
从噩梦中惊醒，自然无法再安睡。
萧芸茹带着玉环走出了房间，拂面而来的冷风仿佛要吹进骨头里，玉环打了个冷颤，快步回屋给萧芸茹拿了件披风穿上。
“咱们在边塞多时，还以为京都能比边塞暖和些，想不到这才刚入冬便这么冷，和边塞差不了多少，小姐这个时候去花园走动，小心着了风寒。”
玉环嘴上这么说着，还是陪着萧芸茹去了后花园。
花园里只有青松依旧翠绿，其他的绿植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芽，只让人觉得萧瑟凄凉。
萧芸茹停在一棵枯枝前，看到上面不起眼的绿芽，眸色微沉，玉环疑惑地凑上前看了看，眉眼间满是不解，“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寒冬将至，想不到竟然还有新生的芽。”萧芸茹浅笑，“若能熬过这个冬天，必定枝繁叶茂。”
就像她一样，向死而生。
“走吧，天快亮了，昨日见了圣上，今日该进宫拜见各位娘娘和太后了，不可晚到，失了礼数。”
萧芸茹收回视线，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带着玉环离开了花园，并未理会暗处的视线。
晨光熹微，一大早上萧芸雪刚好过来了，她小心翼翼站在房门外敲了敲，听到萧芸茹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她才敢走进屋内。
她看到萧芸茹梳妆整齐，愣了愣，“长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床睡得不舒服？”
萧芸茹看到她关切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我觉浅，在边塞时要时时提防敌国的小动作，回来之后太过安逸，一时间还没习惯。”
“妹妹布置的房间，我很喜欢。”
萧芸雪一愣，不禁红了眼眶，她没想到萧芸茹会知道这件事。
“长姐……”
萧芸茹无奈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好好地哭什么？外人看到了，可是要说我跋扈，刚回来就欺负妹妹了。”
萧芸雪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调整情绪，萧芸茹温柔地给她倒了杯茶，看着她被冷风吹红的小脸恢复过来才温声道：“我刚从边塞回来，皇后娘娘想和我说说话，顺便拜访各位娘娘。”
“我对宫里的规矩不熟悉，等会可要劳烦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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