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狸轻如蝶翼的眼睫此刻却沉得抬不起来，眼前的人影始终模糊。
但她可以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却也没有要帮她……
沈斯杨褐眸情绪一直很淡，许久之后，温热的指腹触感轻轻撩开扰了她呼吸的碎发，“阿离。”
“一千年了，我现在才知道你叫九藜。”
原来她一直都不是他的离九。
九藜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他手心眷恋地抚在她侧脸，这个动作让昏沉的少女微微动了动，脸颊往他掌心贴近了些，盖在身上的薄被轻动，露出她吊带裙下精致粉白的锁骨。
“云祉…我好难受……”
少女的嗓音甜腻染着哭腔，如泣如诉，沈斯杨眸底的暴戾却一瞬间肆虐而出。
云祉……
青脉迸现的手倏地扼住她的下颌，眸光沉冷，呼吸粗重。
冰凉指尖用力碾过她温热湿润的唇角，眸光诡谲暗涌，“阿离……在你用我给你的锁妖印封印我记忆、压制我妖力时，有没有一秒心疼？犹豫过？”
他想起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也包括他深爱的阿离，是怎么剥离他的记忆，封印他的妖力……
他嗓音嘶哑阴戾，阴鸷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女孩儿，“还是说，你就那么怕我追下来，杀了他？”
然而，陷入沉睡的少女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被拭过的唇瓣泛着微白，眉头紧紧皱着。
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翻涌着妖力的屋内一片窒息的安静，“你怎么会犹豫，无论哪一世，你选择的都是他。”
沈斯杨自嘲地笑着，正欲松开手，一道带着强大压迫力的灵力朝他快速袭来。
沈斯杨拥着少女，躲避不及，猛地被击得撞向身后落地窗，钢化玻璃轰然碎成粉末。
江恪礼将裹着薄被的少女紧紧拥在怀中，黑眸中危险金芒闪逝，他面色沉郁肃懔，浑然天成的威慑肆虐而出。
是能让神妖匍匐颤栗的神压。
“砰”一声响，沈斯杨却仍只是单膝落了地，他指腹动了动，擦掉唇角被逼出的血迹，褐眸撩起。
他扯着唇角，冷笑，“久违了，玄渊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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