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讪笑道：“哎哟，我这嘴儿，真是乱说！王大人，您别在意。咱们都知道，您与长平长公主鹣鲽情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瑞冷着一张老脸，也不说是与不是。
男人觉得尴尬，又道：“长平公主怎么能与那小小的宫女相比呢。大人若是有心，属下知道京中有一座花楼。那儿的姑娘，个个都年轻水嫩着呢！属下也绝对不会透露一丝消息，绝对不会让长平长公主知道……”
本是一番讨好的谄媚话，然而王瑞越听，脸色越难看。
那神情，好像都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男人被惊得垂下了头：“是……是属下说错话了吗？”
王瑞冷声道：“管好你自己，本官的家事无需你多嘴。”
男人擦了擦额头：“是，属下先去查案了。”
“嗯。”
刑部尚书王瑞惧内，这是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身为驸马，自己的枕边人是曾经在宫里娇养着的公主。再加上，公主身边养着许多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
公主身边的老嬷嬷，更是皇帝放在他们夫妻二人身边的耳目。别说纳妾、寻花问柳了。便是要同房，都要先与老嬷嬷通报，公主应允，驸马当夜才能歇在她房里。
纵使先帝驾崩了，可长平长公主依旧是燕昊阳的亲妹妹。若她出了什么事，往宫里一告状，照样能让他这个刑部尚书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王瑞当年这个穷书生，如今能一跃成为刑部尚书，跟长平长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种种缘由，王瑞不敢惹她生气，对她百依百顺，这才有了惧内的名号。
树影下，他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心底在想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似谨若有所思地从阴暗角落里走出，很快也消失不见。
景元宫前殿。
前殿灯火通明，主位上坐着几乎看不出原本脸色的沈春晏，以及神色淡然的燕昊阳。
沈从云站在一旁，两只小手几乎要纠缠在一块儿。
【这也太尴尬了吧，这对母子都不说话的吗吗？】
三人已经到前殿一刻钟了，沈春晏与燕昊阳坐在这儿一句话都没说，她尴尬症都快犯了。
燕昊阳修长手指抚上他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轻轻转动，淡淡开口：“今日只不过死了个宫女，母后其实不必兴师动众。”
“皇帝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宫中出事，哀家作为她的姑母，自然要过来看看。”沈春晏露出笑容，然而她一张脸惨白无比，这笑容多多少少显得有点诡异。
【之前我落水怎么没看见你过来？】
沈从云暗暗撇嘴，这个沈春晏会来这儿，压根就不是因为担心她。
燕昊阳轻抿薄唇，深邃眼底翻涌出难以令人察觉的情绪：“皇后，还不多谢母后？”
“啊？”沈从云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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