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朔风凛冽,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分别来自应天、山东、河南以及辽东本地的十万大军,各自组成方阵,陈列于图们江西岸。
本次征伐高丽轻重减行,这十万人全都是精锐的作战部队,辎重后勤全部编入营帐,只留一部分工程营驻扎在铁岭卫一带,防止东进的时候需要搭桥、铺路。
旌旗蔽空,铁衣寒光,军威凛凛,气势如虹。
江水在严寒下已凝为冰河,反射着冬日的微光,仿佛一条玉带横亘在辽阔的雪原之上。
将士们按照分属安营扎寨,日常操练、井然有序。行动间间吐出一团团白雾,与四周的雪景融为一体。
战鼓沉沉,号角长鸣,穿云裂石,回荡在空旷的江天之间。
军中的战马,蹄声得得,时而仰首嘶鸣,时而踏冰而行,显得焦躁不安,却又不失威武。
“报~报告大将军,有京师的皇太孙六百里加急文书!”
“快呈上来!”
“殿下在信里可有交代什么?”
营帐里不止作为中军统帅的蓝玉一人,左右护卫辽王朱植、沈王朱模以及武定侯郭英、定远侯王弼全都全副甲胄、赫然在侧。
至于原本计划保障粮道、奇兵绕后的水师提督花英父子,目前仍在威海卫操练新兵。
水军是个吃经验和技术的岗位,需要在紧要关头发挥奇效,因此没有将他们调到寒冷的辽东地区。
“砰!”
从头到尾将朱允熥的亲笔信看了一遍,蓝玉那是怒从心头起,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跟前的桌案上。
“安敢欺我如此!”
朱植是内定的高丽王,因此没那么多忌讳,直接走到蓝玉身边接过信件,扫视一遍后冷笑一声。
又把信交给其他人传阅。
“这是有人趁京师军力空虚,跑到父皇跟前拔龙须啊!当我朱家人都死绝了不成?”
老将军王弼想的深一些:“恐怕对方要的不止是让陛下投鼠忌器而已,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王弼双手抱拳朝南方行了一礼,以示自己没有不恭敬的意思:
“假如周德兴那贼子真的侥幸成事!
如今各大藩王手中都有超过三卫的兵马,恐怕为了正统大义,首先就要做过一场。
如此一来,大军还未过江兵力先要折损一半。
即便仿秦末故事,以先入应天府者为帝,等几位王子真的决出胜负后,那些篡逆之辈也早就收拾好手尾,从容隐去了。
此计,不可谓不毒也!”
“嘶~”
“嘶~”
......
帅帐中的温度瞬间连降好几度,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真要是老爷子和皇太孙在这个档口无了,武定侯口中所说的场景怕不是真有可能成真。
届时,这天下必然要再经一轮烽火,才得安定。
“好了,这话到此为止!幸得陛下天佑,让周德兴、高铭那等贼子不得好死。
目前有上十二卫跟何福的两万兵马驻守京畿,我等自不必杞人忧天,殿下给咱写这封信也是解释原委,免除咱们得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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