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颠簸让马车里正在休息的人猛的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
驾车的人连忙稳住,将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随即掀开帘子朝车内抱拳行了个礼。
“将军……”
车内的人看着自己的心腹,看到了他脸上还未隐去的慌乱,这让车里的人眉头微微蹙起,哪怕是战场之上大敌当前,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心腹如此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
他抬头看向车里的人,虽然已到迟暮,满头白发,但依然稳坐如松,对于刚才的意外不见半点慌乱,眼角虽爬满皱纹,但如鹰一般的眼睛依然凌厉无比,只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心腹。
在老人的注视下,驾车的人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对着他便是一拜:“属下知错。”
老人慢慢收回视线,既然无法继续休息,便把玩起了手里的玉佩。
“说吧,出什么事了,汪直,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在你脸上再看到过慌乱,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你竟然这般失了分寸。”老人轻飘飘的话从汪直耳边略过,却让他瞬间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是生气了。
“属下一时失态,还请将军恕罪。”
老人不言,只是慢慢地摩挲手上的玉佩。
汪直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块玉佩上,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回忆,却被他生生给压了下来,他低着头,不敢让马车里坐着的人再看出任何的异样。
“属下,属下好像看到了鸿忠将军。”汪直说完便深深的低下了头,他此刻不敢抬头再看车里坐着的人的表情,他不敢,他怕自己眼底的愧疚,藏不住。
如他所料,车里的老者抚摸玉佩的手猛的停了下来,并渐渐收紧,但也只是转瞬即逝,若不是汪直一直看着那块玉佩,也不会注意到这微乎其微的细节。
“你在说什么,宋鸿忠十四年前就死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你……会不知道吗?”
汪直扶着马车的手抖了一下,是啊,宋鸿忠,是他亲手从背后将长矛刺进他的心脏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现在一想,刚才那个认,年纪轻轻,又怎么可能是宋鸿忠。
“是属下失态了,只是刚才属下和一辆驴车擦肩而过,见那车上之人和鸿忠将军长的十分相似,一时难以自制,还请将军责罚。”汪直跪着,头埋在马车的车板上。
老者的手重新开始抚摸玉佩,可思绪却因为汪直刚才说出的名字彻底的打乱了。
宋鸿忠,宋家的人,宋遂,他的元帅。
“汪邳此人虽有将才,却还是太冲动了,而且心思深沉,容易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战局,这一战,确实不适合派他去,趁着这次,磨一磨他的锐气,也好。”
这是那日他拿着从外面寻来的好酒,准备找他的元帅喝上一杯时,在他账外亲耳听见的,而这句话,便是宋遂对宋鸿忠说的,而宋鸿忠也因为那一战,一战成名,一跃成为比他品级还要高的大将军。
汪邳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宋鸿忠在收到封赏圣旨时,他们父子脸上得意的笑容,那原本,是属于他的荣誉,而因为宋遂想要给自己的儿子立功的机会,生生将他的机会给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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