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开始的第二年秋，葡萄干某监狱，易中海早上起床洗漱，多年种植棉花生涯让他的双手除了口子还是口子，头发已经全白，当初挺拔的身材也再也直不起来。
监狱里的伙食还算不错，馒头、花卷、小咸菜，一人还有一碗汤，虽然里面只有几片黄瓜，但也比白开水强不是？
老易和一群监狱里的伙伴们吃了饭，集体坐车去他们劳动的农场，路很远，以前都是走着去，但是风停之后有不少人平反从这里离开，估计是有人给上面写了信，所以这里便有了几辆解放卡车，他们也总算不用腿着去了。
至于跳车逃跑？方圆百里不敢说，几十里肯定是渺无人烟，最可怕的是语言沟通不了，像老易这四九城来的一口京片子，和人家说话跟外语没啥区别。
葡萄干分为南葡萄干和北葡萄干，两者以天山为界。
由于天山阻隔，来自北边的湿冷空气难以越过，所以北葡萄干的气候比南葡萄干更为湿冷，北葡萄干棉花也要成熟的更晚一些。
老易最早的是在北葡萄干服刑，后来因为年龄实在太大，身体也跟不上要求，便把他送到了南葡萄干的监狱，一转眼也好几年了，在这里也算是地地道道的老人儿。
等解放卡车到了地头，所有犯人下车，其他月份还能偷点懒，可这南葡萄干的9月初正式采摘棉花最紧张的季节，整个采摘时间只有几十天，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最可怕的是全程都需要手动，没有任何机器。
老易听着管理人员的命令，分到了一块地，绿色植被里夹杂着点点的白花，这就是他今天需要干完的活。
摘棉花最痛苦的过程可能就是弯腰了，特别对他这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可算是要了老命，年轻的时候干钳工一站半天都不会感觉累，现在老了再让他多站一会，他就感觉这腰已经不属于自己。
忙活到了中午，咬牙弄完了一半，多亏了这么些年的采摘经验，要不然肯定摘不完，远处的解放卡车又回来了，这也是所有犯人最喜欢的时间，劳累了一上午可算能吃点东西休息一会了。
午饭是每人一个馕，一勺子胡萝卜、土豆、青菜炒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菜，看着很不起眼，但是肯定营养搭配非常完美，监狱也要让犯人吃饱吃好，要不然都累倒下了谁来干活？
馕这种东西不喝水干吃非常反人类，特别是监狱送来的馕都凉了，更是又硬又干，扛饿又废牙，老易在送水车那里喝了不少水才顺下去。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坚持了十多年，再有几年他就能出去了，他在午夜的梦里时常回想起四合院的日子，也会梦到在轧钢厂主席台上拿着先进生产者奖状的时光，可惜一切都结束了，往日只剩下了回味。
下午又是繁忙的工作，葡萄干这地方很有意思，天上的云彩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可能抬头一看就能看到一半阳光明媚，一半阴天下雪，所以这些犯人也是拼命的快干，万一要是下了雨，那可就遭大罪了，别指望管理人员能给他们每人一件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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