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施海华教授进入的那间实验室。
张扬进门的一瞬，目光死死地盯着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往施教授撸起的胳膊上注射不明药物。
“住手！”
张扬箭步跑到工作人员身前，奋力夺下他手上的针孔注射器。
声音陡然高了几十分贝，“你想干什么？你往施教授身上注射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这么做是有问题的。”
施海华眸底划过诧异，缓缓从实验床上坐了起来，解开身上测量的仪器，“张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肖薇急切的目光望着施海华，“施教授，您是不是生病了？
我们一直放心不下你，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来这里做什么？”
林小曼揪着自然垂落的裤线，紧张道，“对啊，孟主任嘴巴严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您这样真的让我们很着急。”
闵恩夏捕捉到站在一旁的实验员欲言又止的表情，目光的沉静掩住了里面的波澜。
她柔声问出自己的推测，“施教授，您是不是在...以身试药？”
肖薇三人惊讶无措的目光簌簌投向闵恩夏，半张着嘴惊诧地问，“小恩夏，你说什么？”
施海华将眼中的意外不动声色地隐去，坐到旁边的铁质椅子上，和善地冲着他们几人笑。
“这里是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研究分院，又不可能做不正规的人体实验，你们都不要激动。”
她轻笑安慰道，“张扬，你也要多向恩夏学一学，沉稳处事，这样我才放心。”
被CUE到的张扬挠了挠头，仍是不放心地问，“施教授，您真的生病了吗？”
施海华轻咳两声，声音显得有几分无力，“几个月前我就有些咳嗽总也不见好，去医院检查才得知肺部出现了疾病。”
见她讲得有几分吃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摘下口罩，询问的眼神征得施教授的同意后，拿出针孔注射器，沉着地看着他们。
“施教授一直致力于生物基因工程的药物研究，注射器里是施教授带领研究人员经过100多次失败后，成功提炼出来的青利酶素，针对肺部疾病有很强的效果。”
男人被镜片遮挡的双眸仿佛雨后的湖面，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沉着地看向闵恩夏。
“刚刚闵师妹说的对，施教授在以身试药，为了获证青利酶素对肺部疾病的疗效，施教授自告奋勇在自己身上首先进行实验。”
林小曼心揪了一下，面露担忧，“施教授，您这样太冒险了...明明自己还生着病，万一，万一...”
林小曼的话戛然而止，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是何意。
万一，实验失败呢？
万一，青利酶素对人体产生不良反应呢？
施教授和蔼地笑笑，明明是虚弱的声音此刻却格外的沉重有力，一声又一声地直击人心。
“人吃五谷杂粮得百病，病耻感来源于疾病的未知和污名化，人们能做的是正确对待疾病，而作为科研者的我们生病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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