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马永刚独自一人在金州市火车站悄悄地登上了奔赴南方的列车,没有人给他送行,他把旅行箱放在行李架上,孤独凄凉地坐在靠车窗的座位上。他透过车窗,看到许多男男女女的身影匆匆掠过,现在正是初秋的季节,天气依然炎热,男人们大都穿着短袖T恤衫、女人们大都穿着色彩缤纷的抹袖衣裙。送行的人们站在列车下,眼里闪着泪光,朝着列车上即将远行的人们不停地挥手告别。他们从此,或许是天各一方,长久分离,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不能相见;或许是从此音信全无,成为永远的诀别?马永刚的心里不觉一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得不告别这座生我养我的大都市,而前路茫茫,生死不知,也许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他双眼一热,眼前的一切不禁变得模糊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立刻用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把,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像一个弱质女流那样哭哭啼啼,让人看到了,一定认为你是个窝囊废。他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你如果不想当一辈子门官儿,就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必须踏上这样一条可能的不归之路!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就真他妈的死在老娘裤裆里了!决不能这样窝囊,决不屈服命运的安排!一定要咸鱼翻身!
马永刚原本是堂堂的区劳动局副局长,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中颐指气使,开着广本小轿车人前显贵,他本可以踏上光明的仕途大展拳脚,却因为迷上了两个不该迷恋的女人,一下子陷入了欲望的泥淖,他鬼迷心窍地挪用公款二十万元,给一个女人古英素购买商品房,而让另一个女人__马永刚的下属同事__于若梦妒火中烧,她伙同另一名同事,办公室主任李高阳,在马永刚的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终于东窗事发,让马永刚丢官罢爵,被发配到单位传达室看大门,送报纸。他戴着一顶大檐帽,垂首坐在传达室中,终日沮丧而悔恨,感觉着丢尽了颜面。他不断忍受着周围人的白眼,那些白眼就像无数根钢针扎过来,让他备受煎熬。
李高阳趾高气扬地坐上了马永刚的位置,终日神气活现地开着广本小轿车进进出出,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于若梦没有丝毫地愧疚之意,她每天来传达室取信件,从不和马永刚过话,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有时甚至像躲避瘟疫似地躲避着马永刚。但马永刚深知,这个贱人早已向李高阳投怀送抱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决不会有好下场。你个贱人,知道他李高阳在外面做何勾当吗?他和那些私企老板打得火热,没少吃他们喝他们拿他们的,他和那些人豪赌,终究会玩火自焚!
那位老同学,马永刚曾经为他筹建菜市场上下奔走,为那厮出了大力、帮了大忙,在马永刚开始倒霉的时候,这位老同学还算有点人心,帮助马永刚补上了挪用的二十万元公款,但从此便不再和马永刚见面,他让手下人找到马永刚,取消了马永刚五个摊位的所有权,那是当初他对马永刚感恩戴德无偿赠予的。马永刚深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己如今被踹到泥里去了,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因此,他不再计较什么,只是对那个老同学的手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从此,他们一切恩怨全消,与这个老同学再无瓜葛。
马永刚再也不想见到古英素这个女人了,他非常地果断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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