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小殿下(1/2)
江南一行,容祈极尽作死之能事,就算他再能折腾,也还是把自己祸害掉了半条命,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便撑不住了,一连昏睡了十来天,惨状与当初捅了自己好几刀的时候也差不离了。
花罗一怒之下把他径直扛去了神医严澄隐居的山上,并且放下话来——随便拆随便剖,最好让他受点罪长长记性!
严澄虽然号称“鬼手”,但并不是个剥皮剔骨的屠夫,掂量了半天,决定折中一下,凑合凑合在容祈折断的左手腕上动了几刀,把骨头接好了,然后被花罗一脸“好想把他的腿也打断算了”的诡异表情吓得落荒而逃。
又过了几天,容祈睡足了三四年来的第一个好觉,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祁锦瑟才一手拎着丈夫,一手提着徒弟,把还没算清楚今夕何夕的病人扔进了返京的马车里。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回京的时候,已是四月天气。
地处中原的禹阳城早已百花盛开,处处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盛景,行旅脸上早不见了数月前的警惕与忐忑,每个人都姿态舒缓,言笑晏晏。
刚进入城门,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的裴少陵就迎了上来。
寒暄过后,裴少陵笑着对花罗揶揄道:“你果真会找时机,怕是听说了谋逆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这才肯回来的吧?”
花罗还真没想到耽搁的一个来月里,那么大的一桩案子居然已经要收尾了,不由惊讶:“这么快?”
裴少陵指指自己依旧风流潇洒的脸:“看见没有,眼下青黑,眼尾也多了两条皱纹,可怜本官风华正茂,竟在一月之间老了十岁!”
花罗:“……”
她默了片刻,好奇道:“怎么,平康坊里的花魁娘子嫌弃你了?”
裴少陵脸色一黑,十分想把这只乌鸦的嘴缝起来。
这时,车窗的竹帘卷起,里面低低传来一声问话:“无需我的供词,案子便结了?”
看似与花罗同样是在感慨结案的速度,但其中的意味却截然不同。
裴少陵慢慢地收敛了方才那副随意的笑容,用一种复杂而微妙的表情打量了容祈几眼:“别来无恙啊。案子的事情……毕竟我也只是因缘际会去了一趟江南,审案之事并不归我主理,若想知道具体的处置,恐怕还是询问宁王殿下更加合适。”
容祈眼帘微垂,从裴少陵的话中他没有得到太多信息,唯一知道的便是主审此次案件的乃是宁王周檀。
还有,在江南时,裴少陵还曾称他“容侯”,可此时却刻意避开了称呼,其中深意让他不得不多想三分。
但随即,容祈就又轻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他这半辈子,富贵骄纵过,也颠沛流离过,享受过锦缎珍馐,也忍受过蚀骨病痛,其实有没有那个爵位的虚名早已经不重要了。
他默默地想:“只可惜这样一来,去裴家下聘的时候恐怕不大好看……”
还没想出来如何才能让聘礼显得更风光一点,裴少陵就将容祈一行人直接送到了宫门外,笑道:“陛下和贵太妃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每日仔细盯着,若是见到你们回京,务必直接劫进宫里去,如今我总算不负所托了。”
正如他所说,宫门处的卫士们也早已被知会过了,见到人来,连半句询问都没有,便飞快地进去通禀,同时客客气气将人引了进去。
这是年前一别以来,容祈第一次进宫面圣。
高墙之内宫室陈设如故,可不知为什么,看在他眼中,却又似乎处处都变得陌生了许多,他摇了摇头,或许变化的并不是景致,而是他自己的心情吧……
容祈刚暗暗自嘲两句,便有内侍殷勤前来,将人分成两路,祁锦瑟与严澄直接去面圣,而容祈还未提出疑问,所坐的肩舆便被人一溜烟扛到了通向后宫的方向。
走了大约一刻多,渐次穿过假山湖泊,前方便显出了一处华贵宫室,宫门前除了宫女内侍以外,居然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贵太妃出人意料地亲自站在了殿门口迎接。
容祈一怔,不自觉地抓紧了肩舆的扶手,微微向前倾身。
不仅是贵太妃,宁王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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