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方沅这个时候只是随口找来的两种花多了一个对比，没有别的心思。
但姜言殊听者有心，却一下子沉默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在这一瞬间，她心下有几分慌乱无措，但很快被掩饰过去了。
月季月季，这花是好花，但放在跟梅花在一起可就不见得只是一朵花这么简单了。
古诗中有云：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这首诗通俗易懂，最后一句话过分解读一下是什么意思，只要认识的都知道。
而前人描写月季的诗词，大多都有此深意。
姜言殊整日里都在盘算着如何给自己增加势力来学学皇姐当一位女帝呢，结果就被方沅这么一个对比。
整个给她整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一度怀疑方沅就是故意有这么一个意思，可却没有证据。
没办法，她只能尝试试探道：“你这人……说话倒是怪好听的，可知道本宫见你所为何事？”
“臣不知。”
方沅这话回答的简单而果断，让姜言殊心底的那点疑惑很快消失。
“本宫听说你的故事，所以比较好奇，你犯下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为何皇姐不杀你？”
这番话听到方沅耳中可谓一万个莫名其妙，实在不清楚这位小公主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又究竟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过抬头看着眼前公主那几分期待的脸色，还是随口解释道：
“陛下作为君主，自有为君之道，知人善用，想必也知道臣非有意，除此之外，臣可不敢随意揣摩陛下的心思。”
说不敢轻易去揣摩那是假的，说白了其实方沅也弄不太清楚女帝的意思。
女帝嘴上说给自己三天时间，其实能有这个开口已经意味着从天子手上拿回自己性命了。
这么好理解的道理，方沅自然清楚。
对于女帝愿意饶恕自己的缘由，他多少有一点自己的见解，或许……是因为自己确实有些能力？
“知人善用吗？”
姜言殊看着他念叨了一句，旋即嘴上带了几分讥讽的笑容。
“方沅，你想必比本宫更加清楚你所做的那些事有多么严重，以皇姐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当真会轻易放你一条生路吗？而且……本宫如果没有猜测错误，你如今应当升了官吧？”
目光审视着方沅身上的飞鱼服，她也没有过多解释，能着飞鱼，已经能够证明出一切事情了。
方沅却是越听越是不对劲。
这小公主，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议论自己的姐姐，这不太对吧？
他有些慎重，难不成是陛下要试探自己的忠心？
这么一想，方沅干脆回答，“臣相信陛下金口玉言，何况若陛下当真不会手下留情，也是臣自己的报应罢了。”
“是吗？可本宫不这么认为。”
姜言殊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近距离跟他的余光对视。
如此接近的距离，方沅甚至感觉周围都是这位公主身上的体香，甚至能让人迷醉。
“方大人乃是方将军唯一的儿子，这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犯了错误在所难免，若不能查清科举案，当真愿意稀里糊涂被皇姐下令处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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