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宴的眼眶瞬间红了，“对不起，我做不到。”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酒店的大门，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挪动出来的，只见不远处的广场放起了烟花，一场绚烂又浪漫的告白，出现在天空中，
把他映衬得像一个小丑，夜色深了，楚时宴坐在路边的长椅，抽出了一根烟，脸上的血痂早已凝固。
他手抖得厉害，断断续续打了几次火，终于把烟给点着了，就像预示着某种不好的东西。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盯着他的脸窃窃私语，尤是开放的的西方都忍不住对他好奇。
他知道自己此时有多骇人，眉骨和眼睑交界处的血有些凝固，但是还在不断地往外溢，凝固的血液连在他右眼的眼尾，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完全没有处理的想法，甚至都不愿意去擦拭，打火机的灯光照映着这张鬼斧神工却满是伤口的脸。
他的眼里充满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还有绝望。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些照片，本来已经撤掉了一段时间的私家侦探，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又联系了，私家侦探给他发来了江茉这段时间的行踪，
他忽然笑了起来，可悲又痛苦。
每一张照片都拍得非常浪漫又唯美，本来就是俊男靓女，怎么可能不上镜，他们在街头拥抱，牵手，甚至是接吻。
浪漫的烛光晚餐，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看设计展，他们有着那么多那么多共同的话题，她脸上的笑意是那么自然，那么美，而他眼里永远充满宠溺和无限温柔，仿佛就是天生一对。
楚时宴刚才来的路上，飞机上那十几个小时，他不断看着那些照片，他甚至觉得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给他的东西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即使自己拥有了很多很多，可偏偏最重要的东西永远不会给他。
他想起刚才在酒店，江茉整个人情动的样子，她曾经也在他身下有过那样美好的表情，雪白的床单，密密麻麻的痕迹，属于别人制造的痕迹，出现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在这个异国的夜晚，他望着深夜的浓雾，根本看不到尽头，
或许，他的心已经死在这个夜晚。
宋闻璟又喊服务生把酒店又收拾了一遍，东西被摆回了原位，地上的蛋糕痕迹被打扫得一干二净，甚至铺上了新的玫瑰花瓣，香味比之前还要浓烈一些。
乍一看，好像跟两个小时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谁心里都清清楚楚，已经完全不同了。
窗外飘着小雪，月色却很美，江茉安静地坐在窗边上看着月亮，很快旁边的位置就有人坐下了。
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右手被人握住了，温度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他的掌心甚至还有伤口，
江茉触碰到绷带的时候，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内疚和难过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宋闻璟却像透她似的，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自己就先引出了话题，“其实，刚才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但是吧，我觉得我应该表现不差，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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