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臧家中堂内。
“寄奴,听说你昨天去玉带街抓了两个私盐贩子?”臧涛端起酒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臧俊闻言夹菜的动作也停了停。
刘裕眼前一亮,扯了一个多小时的闲篇儿,戏肉终于来了。端着杯子斟酌一下道:“没错,县衙张主簿下的令,指名道姓让我清扫玉带街上的私盐贩子。”
“这活不好干呐,太得罪人了,百姓们吃不起官盐,私盐贩子又让扫了。”臧俊夹了一口菜,停顿一下道:“他们不敢打县衙的主意,收拾你们,暗中下绊子,捅刀子的事情还是敢的,特别是那帮江北流民,都是亡命徒啊。”
“是啊,是啊。”刘裕点头附和:“所以我这才要赶紧在郡城买房子,一家人搬过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这个张贤就是没安好心!”臧涛一脸气愤道。
“大哥?这话怎么说。”刘裕装作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崔县令和张主簿跟我说,只要这个案子办的好,年底给我升典史呢。”
“呵呵,寄奴,你还是太年轻啊。”臧俊轻笑一声,循循善诱地分析道:“他们这是把你当愣头青了,这私盐案,晋陵郡上上下下多少个衙门,哪个不知道这里面功劳不小,只要办成了一定得郡守赏识?为什么只落在你一个刚去县衙几天的小捕头身上?”
“为什么?”刘裕顺着问道。
“因为害怕呀。”臧俊拿着筷子对刘裕虚点几下:“吃盐的是赤贫百姓,贩盐的却是世家大族!这其中的危险你不明白,但是那帮老油子怎么会不明白?
一旦案子真的牵连太广,世家大族只要微微推一把,这帮吃不起盐的赤贫百姓闹出民变,查案之人必然是被推出去的替罪羊。”
刘裕想了想,也许岳父臧俊有其他目的,但这番分析也确实有道理,看来自己的政治经验还是太少,只看到了事情的一小部分。
“岳父大人,那怎么办?”
“要不你把人放了,就说查无实据,以后出工不出力,阳奉阴违?”一旁的臧熹突然插了一句。
刘裕闻言眼睛微眯,盯着臧熹看了一眼。
“住口吧你。”臧俊骂了一句:“你是准备把你姐夫坑死吗?出去。”
等臧熹起身离开,臧俊这才笑着对刘裕道:“这小子一直就不成器,你是他姐夫,以后也要多教教他。”
“不过二弟刚才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臧涛斟酌一下道。
“涛儿。”臧俊皱眉道。
“父亲莫急。”臧涛笑道:“我们变通一下,查无实据的意思,是不是这两个盐贩子不开口?”
“什么意思?”
臧涛端起酒杯抿了一下:“他们要是突然死了,不也就开不了口了?”
好狠的心呐,蒯恩应该算是臧府的马前卒,按照审讯的情况来看,与臧家的关系一定不浅。刘裕一边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一边心思急转。原来臧家父子三人今天晚上演的这出戏,不是为了营救蒯恩,而是借自己的手杀了他。
“咚咚咚。”
就在刘裕权衡利弊的时候,突然中堂响起敲门声。
“老爷,县衙来人,急找姑爷回去。”
“岳父,大哥,我先回去看看。”刘裕闻言急忙起身。
“好。”臧俊笑了笑道:“你母亲和弟弟今天就在臧府住下了,你处理完事情直接来这休息就好。”
“好。”刘裕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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