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看着身侧已经躺下的姜大丫，耳边是她有序的呼吸声。
我朝着不远处的说话声望去，有几道声音应该是姜强的。
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风声呼啸，似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应该继续往前走，虎头山的山匪距离我们只有五里地，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要是他们半夜突袭，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和姜强一样守粮食的男人说的，他是谁原身姜宛清中的记忆很少，似是见过，但不太清晰。
丘长也是一筹莫展，刚刚躺在地上的老人，此刻也戴上了我教其他人做的口罩，那布料遮住了他大半块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眼神哀怨了环视了一圈，看席地而睡的村民，看被绳索绑在树干的马匹，看车上还剩下的干粮，看远方一望无际的长路。
咳嗽声依稀响起，打破这份僵持着的静谧。
“丘长。”姜强一边帮丘长捋着后背，语气尽显担忧。
丘长摆手，只是剧烈的咳嗽像洪流般止都止不住，整个人因为惯性佝偻着，面色涨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咳嗽声持续了很久，像是克制，像是忍耐，丘长在姜强的搀扶下再次站直了身体。
“明天...”刚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声音浑浊，不似刚刚那般清晰。
这样子和前两日的姜老爷子一模一样。
这下，身边围着的人连忙后退了几步。丘长身边只剩下了姜强，丘长也把姜强往旁边推了推，他依旧不动如山，站在原地。
“后推些，这病会传人。”再次开口，声音比刚刚清晰了很多，话说到这，姜强还是不为所动。
丘长叹了口气“倔脾气。”
说完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现在算是和姜强隔开一些距离了。
“丘长，你....这？”围在旁边的其中一人开口，想说的话大家都知道，只是未说出来。
“嗯”丘长点了点头。“这病，会传人，和大丫爷或许是同一种，所以，你们把宛清那丫头说的口罩都戴上。”
坐下说话明显省了不少力气。
这句话一出，刚刚没戴布口罩的人都戴上了，虽不知道什么原理，但还是听了丘长的话。
“现在是怎么回事，后面是山匪不说，这病还会传人，这不是要人命吗？”略显焦急的语气在几人间传开。
“是啊，丘长，我们分开走吧，这样下去这病全都传给别人了怎么办？”又是一人开口。
只是这话刚说完，站在丘长最近的姜强一双黑眸冷厉迥然看去，唬的其他还想附和的人都闭上了嘴。
“越是这时候，我们越要团结，要是大家都分开了，这路上山匪又不止虎头山的，还有其他，你们作何应对？”鲜少说话的姜强厉着声音道。
丘长点点头“要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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