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干净了(1/2)
从门外怯怯地探了一个蔫哒哒的小脑袋进来的。
他满脸泥痕，衣服上也甩得满是泥点子，头发乱糟糟，说话的时候还吸溜了一下鼻涕。好似个小乞儿。
“长生？”宝儿娘皱着眉仔细看了两眼，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竟是上次同几个孩子打架的长生。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地喊了一声：“张婶子。”
自从上次他同辛家的几个孩子打架，他娘赔了五两银子，他就再也不敢在村里胡闹了，已经很久没有到村口溜达了。
以前他娘总是说，他是老张家的独苗苗，他爹赚钱都是为了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怕村里头那些野孩子。
可是，他被辛娘子打了一巴掌，娘还赔了五两银子，他才知道，往日他娘说的话，也不全对。
原本月底他爹应该回家的日子，也没有回家，听说，他爹找了个相好的。还听说那相好的，长得年轻漂亮，比他娘好看，而且马上就要再给他生个弟弟了。
那他就不是老张家的独苗苗了啊。他爹赚的钱还会给他吗。
这几天，娘总在夜里偷偷地哭，然后某一天早上，他看着娘穿了簇新的裙子，头上簪了银钗，脸上擦了白白的粉，只是两只眼睛红通通，眼底的乌青张牙舞爪地从白粉底透出来。
她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些憔悴和落寞。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缠着娘东问西问，也没有硬要粘着她一起去镇上。而是很乖巧地点头。
他觉得，娘一定是很伤心了。不然怎么会自己躲起来哭，按照她的脾气，定是要哭得天翻地覆，哭得震耳欲聋。
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无声的啊。
娘已经出去三天了，他把家里的干粮都吃完了，点心盒子也掏空了。饿了就喝水，早上起来实在饿得慌，本来想去抓条鱼煮了吃，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没劲，鱼没抓到，反而摔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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