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在琼林宴后第三日,正式换上了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服。
那是一袭裁制得体的绯色罗裳,领口与袖口以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云鹤纹,腰间系着羊脂玉蝉为饰的墨绿丝绦,下摆处用银线勾勒出层层叠叠的海水纹,暗合“云鹤游海天”的官阶寓意。
官帽上的青玉簪穗垂落至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倒比游街时的状元锦袍更多了几分清贵雅致。
晨光熹微中,他坐在朱漆马车上,任由车夫驶向承天门,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咯噔”声。
翰林院位于承天门外西侧,是一座三进的院落,院中遍植古松,浓荫蔽日。
踏入翰林院,屋内陈列古朴而庄重,四周书架上整齐摆放着泛黄的典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沉香。
这里的官员们或伏案疾书,或低声商讨,一派忙碌景象。
翰林院的工作繁杂而细致,主要负责文书编纂,从起草诏令、修撰史书,到记录皇帝言行,每一项工作都容不得半点差错;同时作为皇帝近侍,还需随时待命,应答皇帝问询,参与朝廷机要事务的讨论,可谓责任重大。
掌院学士给大家介绍了鹿闻笙,同时简单说明了翰林院的职责:“我朝翰林院,掌文书编纂、侍读侍讲,凡诏书起草、经史修撰,皆出于此。修撰一职,虽为六品,却常伴君侧,责任重大。”
公署正堂内,数十张紫檀木案整齐排列,每张案头都堆着尺许高的文牍,笔架上的狼毫沾着未干的墨渍,砚台里的松烟墨香混着窗外的竹香,熏得人恍若置身墨海。
鹿闻笙听着学士的话颔首称是,目光扫过院中忙碌的官员,只见人人手中捧着卷宗,或低头疾书,或皱眉沉思,倒真像是个清贵之地。
翰林院确实很忙,掌院学士也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区域熟悉工作。
鹿闻笙被安排在一处靠窗的案几前,案头早已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书,奏疏、典籍、文稿层层叠叠,几乎要将整张书桌淹没。
“修撰大人初来,且先熟悉《明会典》与近年的起居注。”典籍官将一摞泛黄的卷宗放在鹿闻笙案头,“凡遇朝会,需随侍陛下左右记录圣言;平日则需编纂国史、草拟制诰——”
对方说完便走了,不少小吏抱着新收的急件匆匆入内,公署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研墨声与纸张翻动声。
鹿闻笙看着这堆成小山的文牍,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好在他记忆力极佳,又在原主的书房里恶补了几日,倒也能勉强应对。
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书,他只得提笔伏案,开始忙碌起来。
不知不觉间,日已过午,鹿闻笙终于处理完了一摞奏疏。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整齐的文卷,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这阵法里上起了班,还干得像模像样。
也是在阵法里水灵灵的上起班了。
鹿闻笙:“等等。”他好像不是真来上班的,这该死的职业病。
他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借口离开。恰逢一位同僚经过,他赶忙起身,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些不舒服,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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