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恒第一次对宋蕴忍无可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
宋蕴脸色白了又紫，紫了又黑，难看的要命。
喉咙像是被棉花给堵住，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宋茵哭出声。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公主让我帮她编写典籍，我去了书房摘取了一些书目，这些都有人证，秦嬷嬷是姐姐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陷害她？何况，秦嬷嬷年纪也大了，就算是我要陷害，我也不可能——”
她咬了咬唇，脸颊羞红，完全说不下去。
可就是这样点到为止的话，更能让忍让浮现连篇。
要么，被害的人不是秦嬷嬷，她不过是误打误撞。
要么，就是秦嬷嬷本就是淫靡之人。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追究宋蕴御下不严，足够加深他对宋蕴的厌恶。
宋茵早就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看重声望、名节，在意外界的评价，今日的丑事俨然成了京中人的谈资，他怎么可能不为所动？
秦嬷嬷和小厮私通的事情，是她传出去的，在公主府里，故意激怒宋蕴的话也是她说的，可偏偏就是平常宋茵的存在感太低了，所有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这些事情是她做的。
果不其然，裴恒的脸色更难看了。
“王妃看管下人不力，禁足凤鸣居好好反省，至于那贱人的尸体——扔出去喂狗吧！”
家臣领命，拖着秦嬷嬷的尸体，迅速的清理血迹，宋蕴哭闹不止，也被人强行给请了回去。
喂狗啊——
挺合适的。
夜色里，无人看清的地方，她勾起了一抹笑颜。
宋蕴身边本就没什么聪明人可用，没了秦嬷嬷，她只会越做越错，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不过迟早的事，而她，就是要宋蕴摔得更疼。
想到宋蕴之后的悲惨结局，她心头大块，肩头耸动了两下。
一只大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哄着：“是不是被吓到了？”
宋茵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茵儿，你太善良了。”裴恒叹出一口气，心疼又无奈。
善良？
噗嗤。
真是天真。
啊，对了，那个秦嬷嬷也是天真的可爱。
话本子看多了，竟真的以为敲击后颈会晕过去？不过就是有些疼而已，她作势晕了过去，听到秦嬷嬷在那怡然自得的冷笑。
“小贱蹄子，竟然敢抢王妃的风头？当日弄你那贱娘不行，今日，我就要把你变成人尽可夫的骚货！”
是了，她想起来了。
有一次家宴，刘茹破天荒的让她和她娘亲参加了，宴会开始前，让她母亲去拿等会送给来宾的伴手礼，刚一进门，就被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上，好在宋茵反应快，听到声音以后冲了进去，抱起花瓶，重重的砸了下去！
后面，刘茹把娘亲叫到众人面前，一顿高捧后，当众让她难堪，就像是今日在公主府所经历的一切。
宋茵当时最重的念头，就是她要复仇。
她猛的睁开眼，趁其不备，将她随身携带的药粉强行压在她的鼻翼处让她吸下，接着，秦嬷嬷昏昏沉沉，走进了西厢房。
踏入素心居，宋茵从回忆中抽离。
“王爷……”
她轻声唤了一句。
裴恒拉着她的手，坐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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