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再见的小崽子，现在成了落汤鸡了。
陆漪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去办公室。”
少年闻言，缓慢地挪动了下脚步，但是看着她没动，自己的步伐也顿住。
“走前面。”她声音平静地道。
少年低垂着脑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越过她，往教师办公室走。
她从后面看着少年的背影，然后抬起脚跟了上去。
少年穿着蓝白色的夏季校服，露出的胳膊白的仿佛要发光，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走廊的窗户大敞着，明明是艳阳天，廊道里却森冷异常。
这种感觉并不止她一个人有，因为前面的少年小声打起了喷嚏。
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待在门口等着她。
少年的眼尾泛着红晕，垂下眼睫，脸色也有些异常的苍白，他倔强地只剩下那双眼，染着寒霜一般。
陆漪在外面的牌子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宋知秋。
这是单人办公室。
还不错。
她走进了办公室，看见了自己的办公桌，上面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高三复习资料，进门左边那堵墙前面，堆着成山的卷子。
看起来有一些杂乱。
陆漪让辰汲进来，然后背对着他，淡声道，“把门关上。”
身后传来关门的“咔嚓”声，随即，少年一声不吭地站在她面前，陆漪把他甩到椅子上坐下，然后丢给他一块新拆开的毛巾。
毛巾角上还绣着字，临川中学。
应该是统一发放。
教师办公室里的温度还算正常，也没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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