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寻望着底下黑压压的庄丁,心里忽然一动,往日自己苦读兵书演习战阵,只能以石子代替庄丁,今日天赐良机,有这许多现成的兵士,何不试试昔日所学到底是真才实料,还是纸上谈兵?想到这里,叶千寻心下暗自得意,忙传令让庄丁三人一排列队,又传令五人一排,继而又命七人一排。众庄丁不知叶千寻捣什么鬼,但既然巡察大人有令,只得一一照做。
叶千寻细细一算,心里忽得大奇,难道自己算错了?可《孙子算经》明明有言:“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韩信以此法点兵,无有不中,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忽然不对了?便传令庄丁原地休息,令众哨长到议事厅议事。
胡俊基带着六个哨长跟随叶千寻到了议事厅,叶千寻正中坐了。胡俊基七人侍立两旁,笑道:“不知右卫大人有何吩咐?”叶千寻皱眉道:“胡大哥,这右卫到底共有多少人?”
胡俊基心里一惊,忙道:“有六百七十三人啊,点名册在此,请大人过目。”说着将点名册放在叶千寻桌前。叶千寻一拍桌子,怒道:“我们虽是山庄团练,但军中向来无戏言。外面明明只有五百四十八人,除去请假的五人,剩下那整整一百二十人到哪里去了!”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他并没有点名啊,怎么便似一个个数过一般?
胡俊基忙上前,低声赔笑道:“大人息怒,大人明鉴。且听小人一一道来,右卫人数实在只有五百五十三人,咱们报六百七十三人,便能多领一百二十人的饷银。”他从衣襟地下取出一包银子,悄悄放在叶千寻脚下,低低的道:“这是上个月大人应得的二十人共一百两的例敬,哨长每月的例敬是五人,什长一人,小的十五人。”
叶千寻大怒,瞪眼冷冷瞧着他不说话。胡俊基只道叶千寻嫌少,便打了个唉声,叹道:“大人有所不知,原来蔡海平蔡大人在的时候右卫有八百多人,我们便可以多报三百人的饷,可现在庄主重组了左右卫,咱只有这五百多号人了,实在没法子,只能吃一百二十人的了,再多,便容易被上面察觉啦!”
叶千寻从小见惯了乡民被奸商盘剥之苦,心里最恨这种贪婪无耻之人,恨不得拔剑这猥亵小人砍翻在地,但瞧下面各哨长的神色,显然是都参与了此事,所谓法不责众,自己虽有生杀之权,也总不能将他们一股脑儿全杀了吧?
胡俊基见叶千寻越听脸色越不好看,双目冷冷逼视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颤,看来这小子跟蔡海平不大一样啊!叶千寻面沉似水,冷笑道:“胡中军,你好大的胆子!贪污饷银之事庄主早有耳闻,但他事务冗杂实在抽不出空来亲自详查。我临到任之时,庄主便再三严令我督察此事,想不到今日我第一天上任,你们不但贪污军饷,而且明目张胆的行贿,意图拉我下水,到底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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