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恪脸上兀自通红,听她这么说,心里当真是欢喜不尽,忙道:“颜姑娘。。。。。。不,不。。。。。。素问,你真把我当朋友么?”颜素问笑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乃天道圣教少主,身份何等尊荣,只盼你别看不起我才好。”
云恪大急,道:“怎么会?你肯拿我当朋友那是再好不过啦!打小儿起,人人对我恭恭敬敬的,从没人跟我开过一句玩笑,当然也没人拿我当朋友。便是奶兄也从来当我是少主,没当我是弟弟。这下好了,前几日我刚认了个义弟,现在又有了你这么一个挚友,只盼咱们日后相依相扶,永不分开。”
两人相识时日虽短,但数日来共面强敌,同进同退,今夜又知彼此身世竟同病相怜,彼此间不由暗生情愫。
颜素问双手托腮,心里也甜滋滋的甚是喜乐,忽然手指触到蒙面青纱,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揪然道:“不成的。我。。。。。。我配不上你的。。。。。。”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云恪惊道:“素问,你。。。。。。你怎么啦?”颜素问不答,掩面奔回房间,关上房门,任由云恪在外面把门拍的山响,只是不理。
颜素问听外面沉寂下来,才渐渐止了哭声,拿起桌边梳妆铜镜,解下蒙面青纱,看着镜子里左颊那块铜钱大小的月牙红斑,心里不由得一阵大恸,将铜镜重重摔在地上,踏的粉碎,趴到床上又哭了起来,为什么自己原本清丽无双,幽雅妩媚的脸上会变得如此丑陋?为什么我们族人要受到如此恶毒的诅咒?我从不伤人,甚至连别的生灵也不敢伤害,每日只以雨露芝草为生,只盼能逃过这血月镜斑,谁知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十年前才米粒大小的一点,如今已经有这么大了,难道真要覆盖了全身才肯罢休吗?如果是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颜素问直哭了一夜,到五更时分方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颜素问浑浑噩噩的醒来,整理了下思绪,自思道:无论如何,我得先把娘亲救出来,那样岐妖族才不会毁在阴九虺手里,至于脸上的红斑,以娘亲的神通,她自然会有办法替我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那时便偷偷跑到个无人知晓的偏僻荒山,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就是了。想到这里,眼眶又有些湿润,颜素问洗了把脸,拍拍头颈,不去想这红斑,努力展颜一笑,蒙好青纱,开门走了出来。
门一打开,一个黑影忽的向里倒去,却是云恪坐在她门前睡了一夜。云恪正睡的迷迷糊糊,忽觉后背一空,身子向后便倒,他脚尖顺势一点,身子凌空翻了个筋斗,立在当地,喃喃的道:“素问,你。。。。。。你醒啦?昨晚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虽是春天,但净慈寺地处西湖边上,夜露仍重,云恪衣衫尽都湿透了,不断有晶莹的水珠从他头发上滴落下来。
颜素问心下大为感动,不由自主的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脸,道:“傻子,你便这么无遮无盖的睡了一夜?”云恪嗅到她手帕上空谷幽兰般的香气,心神一荡,一夜的疲累尽都消散了,笑道:“咱们江湖中人睡冰卧雪的时候多啦,我这么皮糙肉厚的,便再在外面睡几晚也没什么。素问,你昨晚哭的那么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便粉身碎骨也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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