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大清早上打电话脾气就不好，说话也不清不楚。
“喂，怎么了？你在哪？有什么事儿？”
话筒接连传来嘈杂声，听着好像有人在喊叫，我感觉不对劲，还没等继续问，刘坤池说：
“是秦明！秦明在精神病院，你来一趟吧，他的情况很不好。”
“喂？能听到吗？他现在情绪失控，乱说胡话，还说要见你！”
我：？？？
秦明还真被他送精神病院了，也不清楚这医生是要KPI吗？原本不想再管闲事儿，可实在推不开，只能过去瞅瞅。
还是原来的地方，秦明住在单间，又窄又小，四处都是摄像头，也没任何利器，安全保护做的不错。
刘坤池穿着白大褂在门口等我，胸牌写的‘实习医生’几个大字。他介绍自己是刚来工作不久的，还处在实习期，目前负责看管病人以及跟随师傅检查病患。
至于秦明为啥在这，还得追溯到几天前。上次我和他分开，刘坤池就觉得情况不对，后期又去看秦明，发现他有自残的倾向。而且精神恍惚，已经能看到幻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吃不喝。
他瞧着情况不对，又因为是精神病医生，赶紧将人送进来观察。连续几天，秦明还算老实，幻觉情况一直存在，偶尔会狂躁。
今天情绪爆发，不停念叨要找我，如果不听秦明的要求，他就撞墙自残。即使把他捆在床上，他也是想尽各种办法伤害自己，叫我来实属无奈。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完秦明的遭遇，深表同情。跟着刘坤池进屋，看到病床上有个喘气的半死不活的人，走到跟前才发现此人竟然是秦明？！
倒不是我大惊小怪，主要是现在的他，已经瘦到皮包骨，仿佛八十来岁，长期营养不良的老人。皮肤和骨头之间的肉萎缩得厉害，稍微一拉，能抻很长，皮肤也失去弹性，纹身很难重现原有的模样。
双眼好像笼罩一层东西，外表看着模糊，黑眼圈是青紫色的，嘴唇发白起皮。脸色蜡黄，颧骨吐出，两腮没肉，看着状态很不好。
“这是……秦明？”
我疑惑瞅着刘坤池，得到肯定答案后实在难以置信。前一阵还壮实的人，如今变成这幅鬼样子，任谁都很难接受。
“是林泽吗？”
“林泽？是你对不对？是你来了对吗？”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头左右转动试图定位我的方向。使劲眨眼，大声说话，表情慌乱，生怕我离开。
刘坤池解释，现在的秦明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影子，在昏暗的环境下也就是瞎子。他不清楚究竟为何，检查却还正常，就是看不清人。
“把我松开，我想单独和林泽说话！”
秦明听到我俩对话，大声喊着诉求，刘坤池担心我的安危，没给他松绑。
屋内只有我和他，空气都变得稀薄，我设想过很多种情况，而秦明恰恰说了最不可能的一种。
“林泽，我要死了，你告诉我，我要死了。”
“不，不是你，但确实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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