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徐姨又从后面拿了纸人，纸人背后贴着王一的名字。一边念咒一边用针扎进纸人的眼睛，随着针尖逐渐深入，我看到王一的左眼渗出血水，他也因痛苦哀嚎。
声音不大，显然在隐忍，狰狞的表情将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眼瞅着针扎进一多半，王一除痛苦外并没挣扎行动，甚至连制止都不存在。
当针完全刺入时，王一的左眼球在烛光的反射中，隐约有根银色东西，貌似为针。但仔细看，并无实体，仿佛刚才的是错觉。
而被扎过的左眼，流出的血呈现黑红的颜色，且伴随着阵阵恶臭。这种臭，就像是人的血液凝固，皮肤腐败的味道，令人作呕。
刚才磕头磕的头晕目眩，有些犯恶心，现在闻到气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恨不得哕出来。
徐姨拿着针朝纸人右眼扎去，此时的我已经瞄好位置，假装往外走时，使劲朝徐姨的方向撞击。再怎么瘸我也是个大小伙子，一百五十多斤的肉把老太太撞的扑在桌子上，打翻供果和烛台。
我怕她反击，连踹好几下，又使劲掀翻供桌，也不管上面的牌位如何，只管干就行了。
“哎呀！啊啊！”
徐姨躺在地上大声叫唤，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根本爬不起来，因为我连着给她后腰好几脚。她有仙家不假，可仙家也是附着在她身上，她起不来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抢过纸人捏在手里，赶紧拉起瘫软的王一往外蹽，此时的他已经没什么判断能力，估摸着是疼迷糊了。
“坚持住，坚持住王一！”
我左手搂紧他的腰，将其全部重量压在自己身上，走路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徐姨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停息：
“艹，林泽，我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今日之后，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
她边哎呀边骂我，烛台倒塌火势蔓延，里面猩红一片。我也顾不上太多，把她烧死才好呢，这样世界就少了一个祸害。
扶着王一，我感觉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而且身体就像烂泥，无骨又柔软，没有任何支撑。
“咳咳咳。”
“林，林泽……你，你放开我。”
王一憋了半天，才勉强说出几个字，我瞧着前面有长椅，赶紧将人扶过去。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等到看清人脸时，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主要是王一太吓人了。我见过他腐烂的模样，也闻到烂肉的味道，更看过恐怖眼神，可现在他化了。
没错我不是夸张，而是真的化了。五官已经模糊到无法辨认，皮肉松弛到随时下坠，如同液体般往下流淌。但毕竟有皮肤做连接，也不至于融化得厉害。
耷拉的额头盖住双眼，空洞的鼻孔也因融化而堵住，只剩没有血色的嘴唇，呈现黑紫色。
身体的皮肤也同样开始融化，渗出的粘液站在长椅上，我看着都揪心。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一，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你？”
我不敢碰他，生怕不小心弄疼，现在的王一就像个瓷娃娃，有种一碰就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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