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止想起了道家崇尚的一种动物,这种动物也是海洋生物,名为乌鱼,在乌鱼之母生产之后,极其虚弱,这些乌鱼子就以身就母口,自投母食,以维持乌鱼母的生命,因为其姓至孝至极,所以道家禁止食此类动物。
却没想到魏精虎突然朗声说道:“恰恰相反,殿下!这冰蚕子出生后,就会爬上母体,蚕食母身,而吞噬母身盛满绿针汁水的躯体后,它们方才吐出第一次冰丝,这种丝若有若无,如烟丝霜,故取名为‘冰蚕绿霜’,因为其中含纳冰蚕死前食用的绿针,其味道清香异常,闻之令人魂荡,冰凉清爽之气直透胸腹,甚至会让饮用的人产生一种油然而生的凄凉感,那常大人的‘贪无常’名作就是由此产生。”
林若止道:“真没想到这时间还有这般奇物,冰蚕一方面极合天道好生之德,具备常物未有之母性;另一方面却生性残忍,方才出生,就不惜弑母求生,真是天生奇物。”
魏精虎道:“大人,这就是太极相生相克的道理,天生天杀天之理也,在这种特殊气候下,唯独这样才能生存,唯独这样才能繁衍后代,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而存之之秉性。其实我们人也一样,你看过在沙场上的那些兵士吗。”
“他们可以为了求生忍饥挨饿数月,只食观音土果腹,或是与敌军拼命时,即使肠穿肚烂,或是身负重伤,仍忘躯舍命,和敌人拼命。人,为了生存,什么都做的出来。”
“甚至不惜,噬主,噬母。”
林若止皱了下眉头,魏精虎说的这话绵里藏针啊。暗示自己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叛国叛父,在殿试中将九国和大夏陷于互相猜疑的境地,甚至连本国也不顾。
不过,林若止本来就不顾。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梁人,这神州大陆的兴衰存亡,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问了一句:“大人这茶是看到我,才特别准备的吗?”
他将这番谈话的矛头倒转给魏精虎,想看看他们怎么接。
没想到,这魏精虎突然一改之前城府深沉的常态,拍案道:“对,就是为殿下所准备!”
——
魏精虎这一番峰回路转的针锋相对,打的林若止和田七主仆二人猝不及防。
他们本以为这次上府,魏将军闲若无事的模样,已不怪罪他们一身兵戎觐见主人,而且能连这府上布置的兵卒都不是为他们准备的。
田七刚放下一半的心又突然悬了上来。
魏精虎没有就此收口,反而拍案而起,言辞赫赫道:“殿下身为大梁皇子,原应该尽忠报国,为父分忧,即使身陷他乡异国,在大夏进读,也应该极力为本国争取分毫利益!”
“但没想到,殿下不仅不思报国,反而陷大梁于危难之中,在那选亲大会之中,殿下可知多少人对你动了杀心?对大梁起了兴兵戈之意,你如此处事,实与此冰蚕一般无异!”
林若止哈哈一笑,不但不立即回复此刻薄之语,反冷静的将手中茶茗喝完,才缓缓说道:“魏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魏将军刚才所言阴阳,却只看到阴的一面,却没看到我心明的一面,日月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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