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是对他来说最甜美的东西,每一次进步,都像是苦涩生活里冒出的一点糖。
有一次比赛,他带着发烧上场,全身发烫,浑身无力。他咬着牙打了整整四节,最后关头投中一记三分,赢了比赛。没人知道,那场比赛后他在医院吊了两天水,连意识都模糊。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说:“那是我活过最有尊严的一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篮球几乎吞噬了他的全部生活。他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娱乐,也不曾恋爱。他每天吃着最便宜的食物,穿着旧衣服,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训练装备。他不是不想过得轻松些,只是他知道,那样他可能再也追不上那些天赋比他好的人。
有时候他会在深夜坐在球场的看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他知道,那些温暖的灯光属于别人。可他从未羡慕,因为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光——那颗在黑夜中仍不熄灭的,篮球之光。
他喘着气,脸颊因为长时间运动而泛红,手臂酸胀如灌铅。他已经在球场上站了五个小时,肌肉的抗议声清晰可感,但他依旧站在三分线外,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篮球上的凹痕。
这是他每日最后的练习环节——连续投进十个三分球,不能中断,不能暂停。
“第七个了。”他喃喃自语,咬牙瞄准。
球划出弧线,却稍稍短了一寸,前框砸出,“哐”的一声,在空旷球场里回荡得格外刺耳。他没有沮丧,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俯身捡起球,从头开始。
这时,球场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身高不算特别出众,但双肩展开,像是披了一层无形的气势。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运动服,肩背一只灰色球包,步子不快,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从容。
苏盘没有抬头,只是用余光扫了那人一眼,低头继续投篮。他习惯了有人来观望或练习,不需要交流,也不愿搭话。
可那人却直接走到了半场,脱下球包,拉开拉链,拿出一颗崭新的比赛用球。
“你练了多久了?”那人问,声音干净利落,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清冷。
“从早上五点半。”苏盘头也没回,语气平淡。
“一个人?”
“一个人。”
“每天?”
“每天。”
那人笑了一下,不带轻蔑,也不带欣赏,只是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故事。“投得不错。”
“还不够。”苏盘盯着前方的篮筐,声音不卑不亢。他不喜欢被夸,尤其是陌生人的夸奖,那通常是一种下意识的客套,或者挑衅的前奏。
那人走到另一边三分线外,试着运了几下球,球感娴熟,动作流畅如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的脚步极稳,重心始终在腰部以下,每一次跨步都像是计算过角度和时间,精准而优雅。
苏盘眼角微微抽动。他见过很多人打球,有野球场上的悍将,也有校队的主力,可很少见到像眼前这个人的动作——毫不张扬,却处处藏锋。
“来一局?”那人转头看他,眼神清亮如镜子,仿佛能照出你内心的波动。
苏盘没回答,转身捡起自己的球,将汗水从下巴拭去。他站在那人对面,语气淡然:“先来一对一,先到十一,算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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