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之下，清河看不见她眼里的痛苦和隐忍，自然也不能领会她的心情。
清河的解释卡在嗓子里，哆嗦着唇，她想说事实不是那样的，很多事都错了，可是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尤其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更加说不出来。
清河低眉，豆大的泪珠染湿了眼睫，原来知道太多真的很累，要怎么说呢？毕竟当年是她心软，是她做错了，是她造成一切悲剧。
“....小姐，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吗？”
那个时候的记忆不是都忘了吗？
姜钰道：“醒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儿，但是不完全，还有这次.......要感谢白泽还愿意出现。”
她说的含糊不清，清河却明白了。
当年她央求白泽去掉符玉在金陵的那段记忆，白泽做到了。可是在符玉死后重生到姜钰身上时，身体不是那个身体，记忆也慢慢回来了。只是....
“您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泽现身？”清河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姜钰这样折腾自己，就是为了引白泽出现。
姜钰笑道：“你不用那么惊讶，我是想引他出来，也确实想让他帮我解了身上的毒，我自己的毒自己可以解，但是别人下的我解不了，这一次白泽全部解了也好。可是，无论我怎么试探，他都不愿意解开那段记忆，也够了，我记得的也够了，那些忘记的，忘了也罢，记着也没什么用。”
说着，她低叹了口气，“樱樱，我们都不是当初的小姑娘，我们分开太久了，你不是我记忆里的爱哭的丫头，我也不是以前的符玉，......更加不会是虞芙，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你懂吗？”
清河摇头，无声的哭泣，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小公子没死，小姐记忆复苏，就连添香......就连添香也出现在了燕都，如果当年的事儿被揭开，白泽怎么办？还活着的小公子怎么办？小姐又要怎么办？
身后斑驳的木门打开，方才那个小厮在门口道：“姑娘请进。”
姜钰抬步往里走，经过清河时她道：“别哭了，也别想着动她，八年前我没有让你动她，现在更加不会。”
“....是。”清河搭在腰上的手慢慢垂下握紧成拳。
那小厮将她们领到添香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姑娘，门口那姑娘已经请进来了。”
半晌，屋子里才传出一道温柔女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厮走前又看了眼姜钰，恨不得看穿纱幔。
待小厮走远，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让清河浑身发抖的脸。添香穿了件素白的长裙，墨发披散，手里摇着绢花小扇，凤眼微挑，长眉微弯，靠在门扉上，唇角噙着浅笑：“说好的两天，姑娘让我好等。怎么不见上次那个黑衣小哥？倒换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你......”
后面的话添香说不出来了，她凤眸圆睁，手中小扇掉在地上，脸上神色与方才清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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