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姝走到他身边，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依旧带着一丝凉意。
“那个阿依慕，舞跳得确实不错。”宣姝轻声道，“不过，你若是不喜欢，打发了便是。”
裴珩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就一点也不吃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宣姝一怔，随即明白他话中意味。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吃醋？”她反问道，“你又不喜欢她。”
裴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宣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你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声音很轻，但只要细听之下，能察觉出一丝难过。
宣姝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无奈。
裴珩对她占有欲极强，所以他觉得那是表达爱的一种，他想要的是她的在意，是她的嫉妒，是对他的独一无二的占有欲。
“裴珩，你明知道……”宣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珩打断。
“罢了。”裴珩突然冷静下来，道，“你别说，我都知道。”
裴珩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小姝儿，我不逼你。”他的声音很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宣姝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营帐内，烛火摇曳，将人影拉得扭曲而细长。
裴呈跪坐在厚厚的羊毛毯上，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他面前，宁王端坐于主位，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父王，您说，要除掉太子妃？”裴呈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阴冷。
宁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玉石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不错。”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裴呈的头，声音中带着蛊惑：“呈儿，你是父王最优秀的儿子，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
可如今你只是养子，只要太子一日不立你们，太子妃在一日，你就离那位置远一日，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诞下孩子。”
裴呈抬起头，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狠厉。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坚定：“父王，孩儿明白，那我们就杀了太子妃，以绝后患！”
宁王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八岁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事不能由我们沾手。”
裴呈问道：“那父王的意思是……”
宁王露出一抹得意，“我已经托人去同耶律璟提及此事，借他之手，除掉宣姝。”
***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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